异霞漫天遮旭日,雷霆劈地生红祸。江海溃堤酿洪灾,借助天灾之势,魔军行如风行草偃,合围武联会与六祸苍龙大军,沿途寸草不留。
三路分兵,千流影、人形师守住西南百姓逃往七星谷的通道。魔界双枪为首,嚣狂一路奔袭,短兵相接瞬间,双方顿时杀作一团。而在东南方面,吞佛童子与任沉浮等另走一路,对上黑彝族人马。伏婴师却是隐身在暗,窥视着明面战局。
“动手之前,琴音提醒。玄宗之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愚呀。”
蓦然,伏婴师先是耳边响起清圣道音,随即克魔之招真极烈焰迅攻而至。
式神化水凝盾,伏婴师远远退避,浑不在意地淡笑道:“吾尚未去寻你,你反找我麻烦。舍弃平和的生活,墨尘音,你真以为赭杉军的双生血咒,不会再出问题吗?”
“数百年前,玄宗与异度魔界,便已互不两立。而作为玄宗的一份子,你吾之间又何时存在过所谓的和平?”
不理伏婴师乱心之言,百丈之距遥遥相对,墨尘音手按剑身,目不转睛定视着诡魅魔者。
面对强敌威胁,伏婴师无半点畏惧,举起手中黑色五芒星牌,霎时光辉闪烁,式神傀儡齐出:“呵,你们做出了最为错误的决定。”
“喔,伏魔之路,何来谬误?!”
由清晨入夕阳,烽烟激燃,战声嚣腾。正面战场之上,袭灭天来率众直进,武联会兵败穷途,竟是一路溃败伏尸百里,且战且退至莫离原。
血战奔袭,遍地埋骨。疾风吹劲草,杀气腾八方,满目空旷的平原之上,袭灭天来心生感应,但见一人傲然屹立,正是等候多时的六祸苍龙。
“在此背水一战,是选择放弃了么,六祸苍龙?”
“不,是此地此时将成汝之末路。”
雷霆一击轰然交接,顿令周遭百里翻覆。察觉对方阴阳融一的创世真气,竟是不同前日之争。袭灭天来心下了然同时,口中犹然不以为意,讥嘲道:“你以为你不曾受伤,就挡得住吾了吗?你以为凭这班残兵败将,便能抵抗魔界大军吗?”
“口舌之争何益?创世决会让你明白,何为真龙之能!”
双雄嘹亮吼声甫落,足生劲风狂卷尘砂。近身再接掌,宏伟巨力激荡,拉开亘古之战,霎时山摇地动,威能直撼天穹。
沉心定气,六祸苍龙稳扎稳打,澎湃内元更具招妙式精,初令魔者感受压力。然而,圣魔一体的袭灭天来,又岂是常法可欺?
毁灭魔流吞邪火,消化创世真气。袭灭天来魔能尽展,浑厚一掌正按对手胸前,迫使六祸苍龙收手退立。
“破天元。”
腿掌重击毫不间断,烈性真元欲催霸道。双目精芒一闪,魔者趁势再进,七邪之式应声上手。
“创世诀·双流极化!”
早觉袭灭天来功体特异,六祸苍龙脑思一转,汇百家之长,创世真元双化分流,合胸一挡凶煞之招。各承雄力,各自震退,同谱绚烂之战。
“咳,咳咳,闻人然并未及时到位,看来魔界的智者,还是察觉了异状,做出了相应的布置。”
七星谷与莫离原中路,挺立着两名形貌神态不一的人,却又隐约透露出相仿的气质。
耳闻寂寞侯之言,背后站着风随行与泪痕的天踦爵,目光平淡道:“先生预留这些兵力,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虽有此意,但更多却是防止东瀛人马可能的突袭。咳咳咳咳,咳,倒是吾观天踦先生似是胸有成竹,看来已另有安排?”
“非也。吾只是以之前异度魔界表现的实力推论。魔界倘若要截下闻人前辈,只有九祸与阎魔有此能为。如此一来,魔界剩余战力,断然胜不过场上众人。此战吾方纵使不胜,魔界亦绝对无法达成目的。”
天踦爵目视寂寞侯,续又反问道:“先生以为然否?”
“吾认为你不会忽视九祸的存在。”
天踦爵不置可否道:“不仅我们在警惕突袭,魔界也须戒备正道反制。战况究竟会怎样演变,谁又能算得万全?”
“然而话虽如此,久拖只会添加伤亡,这样当真合适吗?”
“吾已请玄宗前辈牵制伏婴师。先生的顾虑天踦虽明,却实在抽不出人手……”
略作思索貌,寂寞侯浅声低叹道:“无名得保护殷末箫,看来也来不了此地。袭灭天来与六祸苍龙的战局仍不明朗,在闻人然赶来之前,咱们也该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那是自然。”
——————————————————————————————————————————————
就在莫离原北方,本该准时到场的闻人然,正遇意外又属意料之中的阻截。
远方战声隆隆,荒野草深林静。红发束冠,文生扮相,潇洒自若的朱闻苍日,手晃着折扇含笑开口:“听说朋友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人?”
“哦?”闻人然似笑非笑反问。
“实不相瞒,在下朱闻苍日,来自与异度魔界的火焰之城对敌的露城。但个人秉性,始终认为交朋友不是谈立场,在魔城之中亦有好友,赦生童子却是不得不管。”
“你该不会想说你和旱魃或者九祸有交情吧?”
朱闻苍日一拍手掌,毫无惭色地当即应道:“正是如此。阎魔旱魃待赦生童子若血亲,但赦生却为阁下所擒,至今不知所踪。朱闻万般无奈,只能冒昧讨人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名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