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将军,你的广州水师,应该不缺乏懂这些土语的吧?我们问一问就知道在哪了!”慕容运说完话就转身去照顾马匹,这几天的海上漂流,马匹都有点瘦了。
现在慕容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到草料填饱马的肚子,如果实在没有的话,那就先给马抢到足够的食物,对着周围的胡骑命令道,“先给马喂饱,如果不够的话,先从水师的船上借点粮食,我们可以抢东西来还。”
人类战争中利用最多的动物其实就是马,而马成为主流战争辅助武器还是有道理的,因为马这种生物服从性是非常高的,有时候明知道有危险只要主人拼命催促它也会一往无前。
广州水师则要忙碌多了,安营扎寨,生火造饭,拖拽战船,所有人都处在忙碌当中。
“我们可以困难一点,但我们携带的马匹一定要照顾好!”慕容运显然是刚刚喂完草料,拍这一手的草灰,来到陆机这边默然的看着这一片忙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战了!”
“是到时候出去劫掠了吧?慕容将军,相比你在北疆经常做这种事。”陆机暗含讥讽,很是瞧不上慕容运这种说话方式。
“应该说年年都干吧,燕王给我们粮食盐和布帛,我们给燕王提供奴婢,皮货和药材!”慕容运很是平淡的看了陆机一眼,洒然一笑道,“更早的时候,我们鲜卑人也和林邑人一样劫掠过边界,慕容氏当中现在中原人有四分之一。这次的战争对我们而言,就是换了一个劫掠场地而已!”
“慕容将军还真是坦诚!”陆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燕王对你们真是放纵。”
“谈不上放纵,大晋的边界如此之长,不会因为边民被劫掠就出兵的。而且我们没有定居,不会被随便就找到!再者嘛,幽州是燕王自己的封国,他总不能像是在广州交州一样,恨不得掏空了两州也要出兵,草原也没什么可抢的!”
慕容运终于把双手弄的干净了一点,露出友好的笑容道,“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草原人总要南下,没有什么必然的理由,就是为了活下去。燕王既然能平等的对待我们,我们就没有必要劫掠了。其实每个部落都知道,大晋比我们要强大的多。”
“但这么简单的理由,却很少有人能想出来。”慕容运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包括你!”
“慕容将军还有这等见识!”陆机其实很想问,为什么对方和一般的胡人不一样。
“我在洛阳呆的时间比陆机将军呆的时间,还要长一点!”慕容运像是知道陆机的疑惑,毫不隐瞒的道,“少傅张华名满天下,其实我也认识。”
此次南下,慕容运也算是对大晋有多大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虽说他本来就有这种了解,也正是兄弟俩当年从洛阳离开之后,慕容氏很快就停止了劫掠,转而开始发展自己。
但不能只是首领知道大晋的实力,普通部族却没有这种认知,现在不同了,一路南下行来,见到了诸多军镇,八千胡骑都对这种差距有了清楚的认识。
说话功夫,几名胡骑从外边回来,马头上都绑着土人,刚刚接近服力柯便一撩头发,把还在挣扎的土人踹下马扬起尘土,吐了一口吐沫道,“这些土人跟猴子一样灵敏,身材矮小,有点不好抓!”
“不会比骑马逃跑的更难抓,可能是你生疏了!”慕容运用鲜卑语说完话,歪着头看着陆机道,“将军,我们不懂土语,怎么问话就看你的了!”
抓来的土人一共有五个,服力柯也没废话,直接带人去登记去了,燕王悬赏的事情绝对不能忘,陆机直接让懂土语的随军军士过来问话,“给我一对一分开问,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林邑国都和横山都距离多远?”
此地距离横山有一日的路程,距离林邑国都的路程要远一些。不过这种距离做不得准,因为谁也不知道林邑人的马到底一天能跑多远,只能估计出来一个大概。
“林邑王已经带领大军北上,这么说林邑国都应该是没人的!”段勿泽一听眼睛一亮道,“叔,我们南下奔袭,说不定会一举攻克国都!”
这种想法其实很有诱惑力,但思前想后的慕容运还是摇摇头,“水师南下,我们北上奔袭,追着林邑王大军的后面,两面夹击,击溃林邑军。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先给我闭嘴,先上路在解释!”
见到段勿泽那副不乐意的样子,慕容运就知道对方要说话,抢先开口让对方闭嘴。然后拽着对方离开大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光能看见些许的财富,却不看不见更远,以后还想有更大的权威么?”
“我怎么了,叔!”段勿泽本性要分辨两句,一见到沉默寡言的慕容运生气了,气势就是一弱,碎碎念道,“本来就是这样么!”
“林邑国家不大,大致和我们一个部落仿佛!”慕容运边走边道,“就算人口比我们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我们是抓壮丁计价的,女人不算壮丁。而且,我刚刚已经听说,燕王在和林邑王对阵,燕王一旦身死,我们之间的协议就作废了,你懂么!我们都是骑兵,水师是步兵,只要完成的快,还有时间追上南下的水师。”
“马都吃饱了么,吃饱了上马跟我北上,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北方有几万个土人,跟我一个冲锋把这些土人拿下,绑上送给燕王!”慕容运牵着战马出来,冲着胡骑大喊道,“都给我快点,不快点你们的女人今年等着吃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