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石门开启一半,他俩个认出徐冰和美人的衣服,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来的是自己人,不是鬼敌,他们有望打过那帮鬼兵了。
徐冰和美人缓步上前,站在铭刻和江破晓旁边,拿出剑抽出鞭,问二人:“怎么回事?”
铭刻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刚进来就遇到鬼,啥都不说,开始就打。”
江破晓左手执扇,右手执剑,问:“你们怎么下来了,饶歌和冷空桐呢?”
“往前走了,让我们下来找你们,约定的最晚两天后结界处见。这些鬼兵看起来不像新鬼,而像接受过长期正规训练的军人。”美人说道。
“你说的很对,这个地方好像是个皇帝陵墓,他们是专业的守陵人,前面那个,听其他鬼叫他将军。”铭刻指着前面那个头戴红缨铁胄体挂百花红袍身批兽面铁甲手持红缨单钩枪的鬼,侧头对美人说。
“小心点,他们很厉害。”江破晓提醒道。
不用江破晓提醒,单看那将军身姿的威仪与一脸的正气,美人和徐冰就知道他很厉害。真是,一只鬼也这么抢镜,这人生前是有多优秀,死后才能保持生前将军的气势。
“打不过为什么不退回去?”美人小声问道。
铭刻脸又皱起来了:“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可这些屋子很古怪,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机关也不顶用。”
美人额头滴汗,看来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了。
“将军?”徐冰语气试探道,扔掉手中的剑,双脚慢慢往前走,同时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无害。
看那鬼没有反驳,她继续道:“我们乃常薇山玄机阁弟子,为调查一宗暴毙案,跟随暴毙之人的鬼魂来此,才闯入你们的安息之地,并非故意,也绝无恶意,还请将军行个方便,为我等指条出去的明路,待我们出去之后,必为列为修建牌位,设长明灯,每年清明中元寒衣,命人上香祭拜。”
“常…薇…山?”那位鬼将军张嘴说道。好像长时间不说话,他的发音不仅慢,而且声音喑哑似破锣,又自带回声。总之,又闹又难听。
“天下有几个常薇山?”鬼将军问道。
“天下只有一个常薇山,乃天下仙山。”徐冰道。
“如此,他们口中说的常薇山,就是你们在的常薇山?”鬼将军说道。
“如果他们口中的常薇山是个地名,大约就是了。”
“我等在山中不知日月,竟不知世间竟多了一个常薇仙山。”鬼将军似有所感。
原来这将军乃战国后第一个大一统帝国的将军,皇帝死前,他及其军队被皇帝下令于其死后被做成陶俑,做为陪葬,守卫皇帝之陵。
他们本一直在陶俑中为皇帝守卫,但某天皇帝陵墓被侵占,他们被唤醒,去战斗时,身边的兄弟死了大部门,容纳他们的陶俑也被破坏,仅剩下他们这些鬼魂,被赶到这腌臜之地,不能出去。及听铭刻他们说,他们的年代距今都已过去两千多年,他们的故国也被灭了两千多年,鬼将军及身后的士兵神色都有些茫然。
那样强悍的帝国早已被灭,只剩下书中的一纸文字,故国已不再,而他们也被时间的洪流遗忘在这墓陵中。
“不知将军口中的他们,是谁?竟如此厉害,镇陵鬼兵团都打他不过。”江破晓问道。
鬼将军及身后的鬼兵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均出现惊惧的神色。鬼将军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为什么不可说?”美人追问。
鬼将军摇摇头:“我虽为将军,但已入鬼途,需遵守鬼途之道,小娃娃们,我不与你们为难,也可助你们速速离去,只劝你们休要再参与此案之中,这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事情。”
“将军何出此言?”
鬼将军仍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他后面那排同样披袍戴甲的士兵也摇着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我们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将军不能相告,还请将军让个路,让我们自己探个明白。”徐冰说道。
“你这姑娘年纪虽小,胆子却大,也有皇族贵气,但前路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搭上性命事小,魂飞魄散乃大,劝你们,还是簌簌离去吧。”
“我虽为女子,但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更何况我作为修道之人,势要荡涤天下作妖之事,此次特为暴毙之事而来,前路虽然危险重重,但让我就此放弃眼前能够查到真相的机会,恕徐冰不能做到。”
这句话被徐冰小小的身子说得铿锵有力,让铭刻他们刮目相看。
美人看着徐冰说此话时脸上泛起的光彩,不仅在心里为自己的女友喝起了彩。
鬼将军看剩余三人也是摩拳擦掌的样子,叹道:“枉我生前为将,竟不如几个娃娃有正义。既如此,我愿意让道,你们前行时要小心,第一注意不要打扰到我皇的休眠,第二,不要枉失了性命。”
说完,鬼将军往后退一步,身后的鬼兵也分了两列,让出一条通道来。
徐冰握拳致敬道:“多谢。”
旁边三人也都学徐冰拱手行礼,四人顺着鬼兵让的道往里走,及至到了石门前,徐冰找到莲花灯上的机关,深深按了下去,石门缓缓打开。
这次,石门后面会是什么呢?
若离做了一个长长的美好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她满月时,父王母后还是年轻的样子,哥哥也是个孩童的模样。
所有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