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的纤细食指未碰到茶壶,堂嫫嫫吓得扭过身子保护,冷声警告:“敢碰我的茶壶,我咬断你的手指!”
栗海棠委屈了,她只是好奇嘛。
“堂嫫嫫真气,一个茶壶而已,戳坏了我再赔个新的给你。”
“你懂什么,这是诸葛樱当年亲手烧制的。”
“啊?樱姐姐会烧制瓷嚣?”
栗海棠瞠目,没想到诸葛樱短短两年竟学会烧制瓷嚣。
一道黑风从门外掠来,刹时堂嫫嫫保护的茶壶已落入黑衣饶手里,另一边的窗子破开闪入一道旋入,和那抢茶壶的黑衣人交手。
“千夜别打,他是师父!”
栗海棠不必用眼辨识,只闻黑衣人身上淡淡的御贡檀香便知他是谁。
拉下蒙面的黑布,诸葛弈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
“你怎知是我?”
“因为知道是师父呀。”
栗海棠眨眨杏眼一脸真诚,她才不会当着外饶面前将秘密出来呢。
诸葛弈看向堂嫫嫫,将茶壶还给她,:“你别生气,丫头顽劣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抢我茶壶的人是诸葛公子,该道歉的人是你。”
堂嫫嫫紧紧抱着茶壶,她没想到诸葛弈的功夫竟如此高深,恐怕守安堂里暗藏的女护卫们也无法与他抗衡。
栗海棠让千夜去守安堂外面守着,免得引起堂里女人们的惊慌。
“你怎遣他出去了?”
见千夜翻窗悄无声息地离开守安堂,堂嫫嫫好奇地问海棠。刚刚那少年的功夫也不错,冰冷严肃的神情是众多女子最喜欢的模样。
栗海棠撇撇嘴角,调侃:“这守安堂里囚禁的女人们自从关进来之前根本见不到男人,万一哪个芳心动的非要和千夜私奔可怎么好。”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咳咳!咳咳……真是什么话都敢。”
堂嫫嫫又笑又咳,她困守在这座冰冷的雕楼里循规蹈矩的活了三十一年,看过太多胆大包、直言不讳的年轻姑娘,但经过日复一日的消磨,那泼大胆的姑娘们渐渐苟活偷安,再无当初的傲气和霸道。
栗海棠的胆大让堂嫫嫫老眼放光,她觉得这种无所顾忌的大胆言行因海棠身份尊贵,又有强大的靠山倚仗能自由自在,不受八大氏族的约束。
多无益,诸葛弈来此目的已达成,只差带海棠去见刘喜娘便可。
“夜深了,堂嫫嫫歇息吧。”
诸葛弈揖礼告辞。
栗海棠悄悄拉扯他的衣摆,声提醒:“师父,我还没见到刘姐姐呢。”
“嗯,我带你去见她。”
诸葛弈握住柔软温暖的手,带着她往门口走。
堂嫫嫫扶着墙站起来,“哎”一声唤住诸葛弈,“你不带走诸葛樱留下的东西吗?”
“送给你吧。”
诸葛弈背对着堂嫫嫫,冷冷的。
“那是你姐姐留给……”
“我没有姐姐。”
完,诸葛弈带着海棠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想伤害堂嫫嫫,更不想在海棠的面前揭穿堂嫫嫫的伪善。
栗海棠慢了半步跟在诸葛弈的身后,看着他俊拨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忍回去。
“心有疑惑,留着回家再问。”
“原来师父知道啊。”
“嗯。”
诸葛弈带着她来到二楼,回字形的楼里有无数走廊,每一条廊子的两侧有房间。看似格局简单,但出入每个房间皆有被对面房间的人窥视的危险。
悄无声息来到东边的第三条廊子,诸葛弈抱起海棠,脚步极轻极缓地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北房。
“门未锁,进来吧。”
隔着门,刘喜娘毫无情绪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诸葛弈并不急着带海棠进去,站在门外侧耳听房里的呼吸声仅有一人,他才安心牵着海棠的手推门而入。
刘喜娘坐在窗前的椅子,怀里抱着一个木匣子。那神态竟与堂嫫嫫如出一辙,吓得诸葛弈和栗海棠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刘姐姐也喜欢坐在窗前赏月吗?”
“刚刚去见过堂嫫嫫吗?”
刘喜娘不答反问,冷瞟诸葛弈和栗海棠相握在一起的手,:“你是奉先女,该懂得规矩。他是外族男子又年满十六岁,该避嫌了。”
栗海棠羞赧地抽回手,不好意思地走到刘喜娘面前,含糊不清地辨白:“师父担心我迷路。”
“守安堂只建了三层,回字形塔楼不论站在哪里皆看得明明白白,别拿迷路当借口。”刘喜娘无情拆穿海棠的搪塞,看向诸葛弈,“请你到外面等,我有话要和妹妹。”
栗海棠担忧他出去被发现,忙拉住他,向刘喜娘解释:“刘姐姐,师父待我极好,我的事从不隐瞒着他,刘姐姐就让师父留下吧,我……”
“好,我出去。”
诸葛弈捂住她的嘴巴,:“乖,不怕。我在外面等你,有危险就大叫,不必管楼里的人会发现。”
“师父。”
栗海棠担忧,这守安堂严禁男子进入,连每日送材妇人也被挡在厨房门的外面。诸葛弈若在门外等着,万一对面房间的人出来可怎么好?
诸葛弈安抚地抱抱她,龙眸闪烁寒光警告刘喜娘。这一眼神透着杀意,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刘喜娘静静地看着,抱着木匣子的双手握成拳头。
门关上,栗海棠有些恼火地瞪向刘喜娘,“刘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过来。”
刘喜娘对她招手。
栗海棠慢吞吞来到她面前,噘着嘴不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