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来,夏安安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她只是木然地吃东西,木然地说话,木然地睡觉。
1个星期之后,她就说要出院。
“天月,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我可以暂时和你住在一起吗?”
这当然求之不得了,以前有多少次她想留安安住家里,可她家里那个老男人何曾答应过?
这会儿,可以和安安好好说说话了。
别的张天月也就没有多问多说,只要夏安安好好地活着,那就什么都不用去计较了。
夏安安搬进天月家的那天,天月的父母烧了一桌子好吃的。
“安安,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有件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什么事?”夏安安有些心不在焉的。
“以后可不许再做什么傻事了。”天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还没有为这个社会做出点什么贡献,你去准备走了,多不仗义啊!”
夏安安苦笑一番:“知道了。”
隐隐的,张天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吃饭的期间,她尽量找好笑的事情来说,想勾起夏安安从前不羁的个性。
可她从头到尾都低头不语,似乎经历这一切之后,她的性子都发生了翻天巨大的变化。
张天月笑笑。然后夹了几块肉到了她的碗里,张天月的父母也听女儿说了一些,多多少少也有些分寸。
晚上,张天月把自己的被子重新扑了一下,然后让夏安安睡在靠在窗户的一边。
她知道她最近总爱往窗子外面看,似乎那里才有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天月,”夏安安歪着头说道,“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化做天上的星星吗?”
她似乎永远忘不掉那个死去的孩子,她的心里,似乎除了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别的了。
张天月伸手掰过她单薄的身子,认真地说道,似乎又像是在点醒她似的,说道:“夏安安,你看看我,你还有我,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你不要想那些虚无的东西,也许他和你没有缘分,你知道吗?知道吗?”
夏安安木然地看着某地,一动不动,突然间,她便歪下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头埋在张天月的膝盖上,眼泪像水一样的决堤而出,似乎是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倾斜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般大声地大声地哭过,以前无论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遇到了什么样的事儿,她都能坦然地面对,可如今,她发现自己丢失了世界上最最宝贵的东西,再也做不到坦然了,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不羁的夏安安了。
原来,人一旦遇到生命中最最宝贵的东西,真会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而这时,张天月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张天月却伸手挂掉了。
夏安安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自己这般样子,万一被人听去了可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夏安安抬起头,伸手擦了擦自己红肿的双眼:“天月,我去上个厕所,有什么电话你就接吧!”
她匆匆下床,进了卫生间,灯一开,她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
两只红肿的眼睛像大灯泡一样,一张脸苍白的如同纸片儿,嘴唇更是干裂的毫无血色,这几天,她几乎老了有5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