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虽已近辰时,可代献之却没有睡着,由于那白沙洞里不适合人住,他一直都和黄金虎住在一起,这会见着黄金虎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回来,忙上道问道。
“二哥,大哥他,他果然将莫芳婷给收了?”
黄金虎点了点头,“我本以为大哥会念在我们兄弟一场,会放过静观一人马的,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诶!”
“二哥!”代献之上前道:“三弟有句不该说的话。这莫少师这么多年来,为他黄金彪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他不但将他杀了,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这样无信无义,过河拆桥的人,他配做咱们的大哥吗?”
黄金虎抬起头来,眼睛里竟有些闪烁,“三弟,这些事情二哥我也知道,可他毕竟是我亲生大哥呀?”
“二哥,你把他当哥哥,他把你当弟弟没有?”
黄金虎有些迟疑地道:“这-。”
“二哥,这静观道长原本对你有意,要不是他黄金彪横插一脚,如今你们的儿子都有好几个了,难道这气你还要忍下去吗?”
“可是如今四弟还摇摆不定,就凭咱们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呀。”
代献之摸了摸了耳朵上的伤疤,“二哥,今晚你也见了那李铁,与那吴明义相比,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黄金彪想了想道:“一个看似才华了得,诗词双绝,却实是幼稚可笑,不值一提;一个看似少言寡语,不善言辞,却实是能征善战,魄力惊人。”
“只是—。”黄金虎说着,看了看代献之,“只是这个时候,三弟你问他做什么?”
“二哥。”代献之沉着声道:“这黄金彪天生神力,功夫了得,再加上他又有那神眷之子的名号在,不要说咱们两个,就算是四弟跟咱们一条心,咱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何况还有春水秀子那个骚娘们在里面掺合,那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所以三弟我就想着,既然这李铁也神眷之子,他迟早又要攻打咱们勾漏山,那何不借他之力,把这黄金彪这个神眷之子给—。”
他说着眼睛一亮,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黄金虎一听,双眼一惧,“可这样一来,咱们自已岂不是也跟着倒霉了?”
“二哥,你糊涂呀,到时咱们两波人只需佯攻保持实力即可,又再说了,只要他一死,他手下那些兄弟不都是你的了吗?”
“可如此一来,这勾漏山咱们岂不是呆不下去了?”
“二哥,这北流县附近这么多山,除了勾漏山还有大容山、天塘山、双威山、花石山、南山多了去了,去哪里不行。要黄金彪若是不除,咱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可,可他是我亲生大哥呀,我—。”
“二当家的。”正在二人说话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喊,二人急忙坐直了身体,黄金虎喊道:“什么事?”
那人道:“大事不好了,静观道长跳崖了!”
“啥?”
“静观道长跳崖了!”
“三弟,快跟我来!”
“是,二哥!”
...
尽管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可李铁蛋仍是早早地便醒了,刚起床换上官服,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便见着眼圈发黑的柴师爷顶头走了进来。
“大人,那些大户又来了。”
李铁蛋一听这话,额头上不由皱起个在疙瘩,自从昨儿晚上,莫少师的死讯传出去之后,那些大户便来围攻县衙,要李铁蛋给个交代,好不容易才劝走,没想着这会又来了。
他急忙理了理官服,正了正官帽,一面往外走,一面问道:“来了多少人?”
“差不多都来了。”
“这些人真是一会都不能消停。”
“是呀,大人。原本以为这莫少师死了,他们群龙无首,自个儿就散了,却没想到反而拧得更紧了。大人,刚才老夫还听见有人说—。”
李铁蛋见着柴师爷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一个咯噔,忙问:“说什么?”
柴师爷看看四周,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们还说,这莫少师根本不是黄金彪杀的,而是,而是大人你派人杀的。”
“啥?”李铁蛋脸上一绷,眉头间的疙瘩一蹙,“怎么什么坏事,都能跟本官扯上关系?”
柴师爷小声道:“据他们说,在此之前,你莫名其妙地抓了莫少师,明摆着就是要拿他开刀,现在这莫少师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人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且,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张义德少了莫少师,那就是没了牙的虎,原本不利的形势,突然对大人你有利了。”
“所以—。”
李铁蛋听到这里,感觉鼻子里都在冒火,冷哼一声道:“所以他们就怀疑,是本官趁乱派人把他给杀了,然后再推给黄金彪?”
柴师爷干咳一声,“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岂有此理!”这会二人已经走到了中院,可李铁蛋突然又不想出去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石桌边,一拳捶在上面道:“看来现在要不把这真凶抓着,这些人的口水都能把本官给淹死了。”
柴师爷叹了一口气:“是呀!大人,那你准备怎么做?”
李铁蛋想了想,“张县丞对这事的反应如何?”
“他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事没有?”
“要是他回来了,再带头一闹,那本官还真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李铁蛋说着又站了起来,“昨儿晚上,那几个抓着的山贼招了什么没有?”
柴师爷摇了摇头,“据杜捕头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