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掩映之下,从巷口的转角处和民居的屋顶之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数道黑色的身影。他们都隐藏在房屋的阴影处,看不清楚面貌,但手中那柄明晃晃的长剑却是异常明亮,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冷光。
见此情景,萧遥丝毫无惧,长笑一声,大声说道:“装神弄鬼。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不成?”
对面几人闻言,却是静悄悄地没有一人说话,只是都默默地打量着萧遥。过了片刻,其中一个似是领头者的忽然扭过头去,对着身后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绕到旁边的巷子去找一找,看看另外那名刺客逃到了哪里。若是遇到的话便就地生擒,要是无法生擒,那就直接杀掉。”声音尖细刺耳,犹如被人捏住了嗓子说话,听在耳中让人浑身不自在。那人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同时低声应诺,紧接着身形一晃,两道淡淡的黑影闪过后,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杂乱的屋舍之间已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见此情景,萧遥不禁心中一惊。刚才他主动开口跟对方说话,本意是想先在气势上筹胜一局,用言语扰乱他们的心神,毕竟自己刚刚毫发无伤地从对方的重兵围堵下逃了出来,这种真正实力的体现,正好可以起到一种威慑的作用,让这些皇城司的高手们先自乱阵脚,哪怕只能影响到他们一时那也是好的,只因这样一来,自己逃生的机会不仅无形中会提高一些,而且更可以令他们误以为忽必烈已分头逃往别处,而自己留在此处跟他们缠斗,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的。若真是如此,既能令对手分兵他处,继续给自己减少压力,也能进一步确保忽必烈的安全,是以刚才萧遥见到对方果然遂着自己心愿,分出两人到别处,心中不由得窃喜异常。可下一瞬间,在见到那两个奉命而去的太监高手施展出的轻功后,他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同时心中也随之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场架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打赢了。
之前他绝处逢生,一方面是靠着九阳神功的意外突破,另一方面,当时身边还有蒙古三雄一直在替他周旋,三人竭力御敌,都是拼尽了全力,最后更是尽数葬身于对手乱刀之下。在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因素中,除了“地利”确实占不到什么便宜外,其他两项已是发挥到了极致,这才让他带着忽必烈险而又险地逃了出来。此时萧遥见到那两人离去时候的身法玄奇,如飞燕横空,似浮光掠影,当真是绝妙异常,自己行走江湖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凭着磨练出来的武学眼光也能看出,那确实是一门高深精妙的好功夫。俗话说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二人既能将这门高深的功夫练到眼下这般的水平,那么本身真实的功力定然只会更强,这还不说他二人的身边,尚有六七名只会强不会弱的高手虎视在侧。略一盘算,萧遥心中顿时计较已定,眉头微蹙间,便欲寻机离去。
对于萧遥的一举一动,皇城司的高手们一直都看在眼中。此时见到萧遥的表情,刚才那名似是领头者的太监阴桀地说道:“怎么?想要逃了吗?刚才不是还自信满满地说就凭我们几个留不下你吗?”言语间似笑非笑,显然戏谑的意味极重。
萧遥目光一寒,冷笑着说道“既然要给你们那十个兄弟报仇,何必还要说这么多?要上就一起上吧。”说着将头一偏,邪邪地一笑,看起来似是十分轻松的样子,暗中却将手中金虎刀握得更紧。
那领头的大太监听了萧遥这番讥嘲之言,明白他是在暗讽己方的功夫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水平,下场定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由得心中火起,喝道:“小兔崽子,你以为他们那些废物也能跟我们‘黑甲卫’相提并论吗?外人从不知皇城司内尚有黑甲一卫,那是因为我们黑甲卫手中从不留活口,自然无人知晓了。不过,你今天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名号,那么死了之后,也就不算是个糊涂鬼了。”话音刚落,萧遥眼前忽然一片明亮,犹如波光粼粼,简直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萧遥一直在凝神戒备,打算趁机逃开,将争斗引到别的地方,因为那样至少能让身处瓦翁中的忽必烈有一个安全的躲藏环境,毕竟刀剑无眼,若是搏斗之时谁不小心碰到了瓷缸,那便万事皆休了。因此,此时他甫一见到对方急攻而来,早已准备好的冰魄银针顿时激射而出,同时身体微侧,使出迎风拂柳步,转眼间已上了一旁的屋舍房顶。
上了房顶之后,萧遥眼前顿时一片开阔。他顾不得多考虑,脚下立刻换成凌波微步,脚尖在瓦片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已诡异地朝右侧蹿出了一丈远的距离。而此时,一阵暗器破风之声也在萧遥左面的身侧响起,只不过距离甚远,简直是南辕北辙。
萧遥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凌波微步给骗了过去,心中稍感安慰之余,脚下却是一步也不敢停地继续朝前踏去。如今他在轻身功法上的造诣已颇为不弱,迎风拂柳步和凌波微步这两门步法也在不断的摸索中,渐渐融合成了一门真正适合自己的新步法。这新步法既兼顾了迎风拂柳步的灵活和迅捷,又具有凌波微步的诡异和玄妙,此时萧遥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急速奔行,不知不觉间用到的正是这门新步法。
刚才那太监头子突然暴起攻向萧遥,本欲攻敌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谁知萧遥反应神速,竟能躲了过去。而见到他逃上屋顶后,又立即以绣花针追击,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