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郎情妾意的缠绵之后,小龙女静静地伏在萧遥的胸膛上,两人低声窃语,均显得异常满足。此次一别数月,萧遥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孤身一人,在缥缈峰灵鹫宫的密室中参悟阴阳内力,修炼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论及武学方面,他固然是收获颇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也确实冲淡了心中的落寞之意,但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小龙女,他始终十分思念,此时终于见到,当然是免不了要多多亲热一番;而小龙女自打上次在古墓中,因萧遥立下的誓言与古墓派的祖训相合,使她能够下山之后,一颗心便彻底地属于了萧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日倚门相待,说是望穿秋水也不为过。这般深情,天下间几人可有?萧遥自然也早就懂得了珍惜的可贵,因此此时拥着小龙女,他只觉心中无限满足。
二人相拥而眠,直到忽必烈遣人来请萧遥到王府参赴晚宴之时,小龙女才依依不舍地为他穿好衣物,送别而去。萧遥心知耶律齐此时投靠,恐怕并非只是那么简单地挂个名字而已,很有可能接下来,忽必烈便将会有什么重要的安排,而凭耶律齐的身份和能力,将来与自己并驾齐驱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他还会压自己一头。毕竟,耶律楚材虽说是金国后裔,此时比之汉人,境况和地位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金国也早已灭亡,但在蒙古人看来,金人的地位始终还是要比汉人要强上一些的,哪怕在一直深受儒家思想熏陶,推行汉化的忽必烈心中,也多少有一些这样的想法,毕竟在草原上,是以强者为尊,金国虽亡,可他们当年的勇悍却从未消亡,而汉地虽在,可南宋朝廷却是一心苟安,这般对比之下,一向尊重强者的蒙古自然就会对金人另眼相待,而对表现孱弱的南人则就有些藐视了。这样的观念若是放在以前,影响倒还并不那么大,毕竟萧遥一枝独秀,武如金轮法王,文似刘秉忠之辈,这些人皆不能与之比肩,忽必烈能够仰仗的人中,萧遥乃是头一号,也可说是独一份儿,但现在耶律齐一来,在文韬武略都不逊色于萧遥的情况下,影响可就值得一提了。
萧遥心中的目标,一直都是要做自忽必烈以下的第一人,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这样,等历史上的元朝真正建立之后,他说的话才能起作用,他的主张才会有人支持,他才能在宋朝灭亡后,靠着自己的力量,尽力地去改变历史上的种种不公正,唯有如此,他才能青史留名,继而流芳百世。可现在,耶律齐这个竞争对手一出现,便立刻威胁到了萧遥的地位,使他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在这种危机感的驱使下,萧遥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唯恐一步走错,日后便是步步走错,终致抱憾终身,因此此时,他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忽必烈安排下什么事情,能够争功的就争功,即便争不到,也要忽必烈能够看到自己的功绩。想到这里,萧遥双目微凝,等来到王府晚宴之时,他已是胸有成竹。
由于忽必烈担心蒙哥心生疑虑,重新对自己设防,因此他安排耶律齐就住在自己的王府之内,令他不宜大张旗鼓地抛头露面,是以此时萧遥一到,耶律齐反而率先迎了出来,十分亲热地道:“萧大人,快来吧,王爷已经在内堂恭候多时了。”说着虚臂一引,就要带路。萧遥望着耶律齐,又想起了那个“儿子”的事情,但那毕竟算是玩笑,哪怕有一天真的实现了,双方恐怕也会心照不宣,互相退让,以避免尴尬,因此想象中的情况,也许并不会生,相反,若是拉拢得当,兴许有一天,他还会成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大将。一念至此,萧遥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与释然,抬起手来便想去拍一拍耶律齐的肩膀,以示亲热和友好之意。谁知,耶律齐见萧遥的手掌拍来,竟不露痕迹地一个错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面色微红地道:“萧大人,还请……”请了两次,那句“自重”却是始终说不出口,只得改口道:“还请快些移步,王爷只怕等急了。”说着,竟然自己先走了。
萧遥见到耶律齐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古怪,但却也不好问,只得赶忙跟了上去。
夜宴就设在王府的后花园中,只有忽必烈手下最为重要的那些文臣武将参与,其他那些无关人员统统都不在。而就是这样的阵势,更让萧遥觉得,忽必烈今晚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萧遥到来后,众人分宾主落座。一开始,忽必烈还带头与萧遥敬了几杯酒,对他前番共赴西域,觐见蒙哥可汗一事言功及表,在座诸位也是纷纷道贺,紧跟着便是莺歌燕舞,似是一派升平之景。待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之后,忽必烈忽然摒退周围的侍从歌女。在坐之人见此情景,也都知道王爷这是有要事相商,于是立刻收起酒意,个个正襟危坐,只等忽必烈开口。
忽必烈见众人酒态全无,都望向自己,心中对于自己一言令行的结果也是十分满意。他略微清了一下喉咙后,便缓缓道来:“诸位,如今本王与蒙哥可汗兄弟之间前嫌尽释,可汗与我的手足之亲,这是一定要报答的。前番西域之行,临走前,蒙哥也交代我,说:‘忽必烈,你回去之后,无需顾忌其他,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就是了。攻灭南宋的事情,我还需要你多多出力啊。’所以我回来后,就一直在想做一件事。”
金轮法王高声道:“不知王爷有何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