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白隶铁青着一张脸拉着张薇离开,叶晟和陆萧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白隶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儿,就算白隶是个文弱书生这样的人,但他好歹也是个男的,也是个警察,对付一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隶拉着张薇回到停尸房,这里有家属来认领尸体。
陆萧一看到这个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初魏青青的家人来认领尸体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现在看见这种情景,当时的回忆又回到眼前。
一个中年妇女几乎是滚在地上,嚎啕大哭,那种声音撕心裂肺的,怎么劝也劝不住。在尸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个女孩和张薇的年纪差不多大,也是花一样的年纪。
“我是做法医的,每天都能看见这种情景。”白隶说,“所以对于我来说,人命根本不算什么,就和你们写的作业一样,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纸报告而已,但是面对这种情景的时候,我很难说那只是一纸报告而已了。人命就是人命,谁也不能替代谁,死掉的人活不过来,这就是真理,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替死人伸冤,所以我们是重案组,我们是法医。”
张薇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情景的,谁家都死过人,大家都是哭一哭就好了,但那些毕竟都是老人,老人到了年纪就会死,大家都做过不少心理建设,有些时候特别亲近的人还是会难受,更别提疼爱子女的父母了。
白隶看见张薇的手在颤抖,她的内心有所动摇。
“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你所看的韩剧和小说,这是事实,无论父母多么的不认同,或者多么专横,失去孩子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痛苦,因为他们是父母。”白隶的声音变得柔和,他不知道张薇有没有在听,她只是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
,周围的警察想把这个中年妇女劝起来,但是怎么也劝不动。
“我爸妈也被人杀了,当时我就在现场。”陆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前去,“所以我当了警察,想抓到凶手。但是作为警察就要四处树敌,我也害怕,害怕随时会有人把我也杀掉,但是怕不能解决问题。你说谎了,但并没有完全说谎,你知道一些东西,却不肯告诉我们,你报了假警,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们想知道那个周雯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陆萧在认真看着人的时候,特别有吸引力,张薇虽然之前见过陆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并不是编造的,而是真的,他的爸妈似乎真的被人杀了,他确实是为了凶手而当上警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这和张薇现在的情况一样,她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她不能说,她希望这些警察自己能找到她想说的,所以她报了警,即使会被就留,即使会留下污点也无所谓。
站在一旁的叶晟知道陆萧所说的确实是真的,虽然陆萧从来没有正式对着叶晟说过,这一刻叶晟竟然觉得有点嫉妒张薇,这个人是陆萧不到一天的人。他有些小孩子脾气的从背后抱住陆萧,结果被陆萧一个背拳糊了脸。
“你干什么?”陆萧打完人才问道。
“情、情不自禁...”叶晟被这一拳打的有些清醒,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随随便便的情不自禁,不说同事关系的层面,也不说两个人分站两个对立面,就是当下,在张薇的面前,这种行为也是不对的。白隶的引导很有可能叶晟的一个背后抱之后功亏一篑。
好在张薇对于这一个拥抱没有太大的反应,这种场面对于一般人来讲冲击力还是很大的,不过叶晟的这个拥抱之后,张薇对于陆萧的故事的可信度自然也就降低很多,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之后,张薇能不能把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我们是警察,不是慈善家,即使是对于社会有危害的事儿,只要没人报警,我们就可以不管,即使你会骂我们是税金小偷也好还是社会毒瘤也罢,这是实话,现实就是这样的。”白隶的话像是一记耳光,抽的响亮。很多人似乎理所应当的觉得警察就应该除暴安良,就应该刑侦破案,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如果没有人报案,没有人提供线索,这些警察是可以视而不见的,这或许不符合现在世界观,或者逻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人家比必要去热脸贴你的冷屁股,维持治安是应该,但人家也没有理由非得自己去拼命。
“我...”这个时候这种状态,张薇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她确实是想报警,但是碍于学校就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但是又不想什么都不做,她希望警察能自己找到线索,但是她忘了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不是电视剧里面写好的那些剧本一样,灵光一闪就出现答案。
于是张薇终于决定说出来。
在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积极向上的校园里,并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样和谐,在校园中有一个称之为地位排行榜的东西,这个榜单把所有人分成三六九等,低阶的人不能忤逆高阶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排行榜是怎么形成的,按理来说,在大学这种自选性的班级当中,本不应该出现这种阶级,但是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很配合这种排行,并且遵守这种排行。”回到办公室后,张薇开始讲述关于她们学校的事儿,“这种排行下,我和周雯都是受害人。”
这种排行是根据学生在学生当中的人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