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卓幸会到这里来,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划了一道。
“少奶奶快进来,外面风大。”张姐说着拉着小幸往里走。
小幸看着凌越的眼神里也没什么好感,但是也没嘲笑,只是再见到她,觉得她比前阵子更难看了。
好似——垂死之人?
小幸的心忍不住狠狠地一荡,再经过她的时候更是不由的转了头。
凌越的视线也一直盯着她的脸,见她回过头更是忍不住哼了一声:“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少奶奶是太太请来的,而且这房子是总裁买的,怎么这话也轮不到你来问。”张姐平时的得体一下子不见,像是个比容嬷嬷还凶狠的老嬷嬷。
而凌越更是被张姐这句话一下子呛的说不出别的,只是忍不住去看卓幸:“你还想怎样?你已经得到了你凭自己的能力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跟我在一起?”
凌越像个无计可施的只会用言辞去刺激别人,释放自己的傻子。
小幸终是因为凌越那狰狞的眼神而转了头:“太太在哪里?”
小幸没想到何悦会这么快出院,更没想到何悦会离开,并且是去治疗。
她现在更想把心思放在该放的人身上,而不是一个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残废身上。
凌越已经够可怜了,她不想再刺激凌越,也不想跟不相干的人浪费口水。
于是,无视,成了最残忍的伤害。
凌越看着张姐拉着小幸往里走,一颗心都要气愤的跳出来。
“卓幸,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卓幸往里走,听到那话的时候还是停下了,却是没回头。
张姐转头看了凌越那狼狈的发疯的,歇斯底里的样子一眼:“你就不能安静一点,整天跟个疯子似地,你也想去疯人院?”
说起疯人院小幸倒是想起一件事情,竟然忘记跟傅执说了。
至于她肯不肯放过凌越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在回答,只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口竟然没由来的疼了一下。
自古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痴心的人。
不管你痴心的是感情是爱情还是友情,又或者是金钱地位。
只要痴了便会生出很多原本平静生活里不会有的东西跟心情。
那些东西或心情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毁掉。
而眼前,这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吧。
她原本是个聪明的女人,却因为不够从容,看不开,想不透,而一再的做错事,然后把自己的一再的毁掉,毁到最后残废了还不足惜,还要把命也搭上。
这样的痴人,她无话好说。
也还没等到门口就听到前面的门开了,何悦笑着出来迎她。
何悦收拾好了行李,听到外面的女人说的那些没人在意的疯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拉着小幸上了自己的房间:“不要让外面的空气污染了你的心情!你有没有看到凌越现在的样子?简直凄惨无比。”
何悦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对凌越的恨之入骨,还有报复的快感。
“她是很惨了!”而她竟然也说不出别的话。
何悦看着小幸眼里的低落,便想起她不是个爱逞一时之快的女人,突然有点后悔把她叫到这里。
不过刚刚凌越那反应,足够让她不那么郁闷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来这里?”何悦问她。
“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您,您说您要去接受治疗?”小幸怕她只是随口说说,然后一个人逃走做傻事。
“你爸今天早上去医院看我了,他听院长说了我的情况很担心,我看他的样子那么害怕就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何悦说道这里忍不住又抬头看着小幸:“现在连你公公也知道你当年之所以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婚是因为想要救我,小幸,你还不打算跟小执摊牌吗?”
小幸也抬眼看着何悦,只是现在摊牌还有意义吗?
如果她没猜错,他是肯定都知道了。
从他的种种情绪里她都能感觉到,有时候他的呼吸都很沉重,有时候又很憋闷,有时候用那种锋利的眼神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心给一层层的扒开。
她心里越来越肯定他是知道了。
但是她没想到何悦会那么大方的把事情告诉傅建国,毕竟她的身体状况到了一定的程度,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了。
但是她却告诉了傅建国。
小幸想,或者那个让何悦又爱又恨的男人,就是她这一辈子可以掏心掏肺的人吧。
人一生,到底有几个可以那样说真心话的人?
就连跟圆圆还有华恩那样的关系,她也不是什么都敢同她们讲的。
但是——
或者如果是她,也会在那样的时候把那件最丑陋的事情告诉自己最亲密的人吧。
不,她不会,她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他,除非他自己发现。
对,一定是那样的,她的性子本就是骄傲的,她是坚决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的卑微的。
“跟小执摊牌吧,他想要的不过也就是你的真诚。”
“就算我说了他也会不高兴的。”
她明白,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恨着她,那不是摊牌能解决的,只有靠时间。
时间是残酷的,但是也是最能让人遗忘掉的,那些痛苦的,统统都会被遗忘。
何悦看着小幸那固执的样子,不由的心疼,却又无奈,不管是儿子还是儿媳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