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与方梦茹对恃着,两人仿佛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相让。
进去搜查的人很快就陆续退了出来,“禀告贵妃娘娘,没找到。”
“没找到!”
“这边也没有!”
……
侍卫们一声声的禀告让牡丹的心也一沉再沉,她扭头阴鸷地看了方梦茹一眼,再也无法维持以往温柔和气的假面,“皇后娘娘,牡丹知道皇后娘娘与林表妹私交甚笃。”
“可是林表妹连同西北王一起谋反,这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还请皇后娘娘是非分明些,早日将人给交出来,不然日后皇上亲自追究起来,恐怕就是皇后娘娘也难逃重罚!”
牡丹现在就像是一只焦头烂额的耗子,明知道以方梦茹与林映雪的关系,方梦茹一定不会出卖林映雪的,可眼下她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而果然不出她预料的是,方梦茹听见这话当即就冷笑了一声,“贵妃可不要随便往本宫身上泼脏水!映雪从来就不在本宫这,本宫上哪交人?”
冷冷说罢,方梦茹一甩广袖,转身毫不客气地道:“送客!”
“你……”
“贵妃娘娘,请走吧!”
牡丹还想说些什么,小青却已经挡到牡丹的身前,板着一张脸‘请人’了。
“哼!”没找到林映雪,牡丹自然无法找到借口发难,她只能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小青一眼后,带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去了。
如此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搜宫,最后却无功而返,若这事让孟易知道,恐怕又免不了一顿责骂,而且林映雪还没找到,眼看着就离慕容君来皇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牡丹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慌,她沉吟了半晌后,最终一狠心,沉声吩咐身旁人,“本宫要去冷宫走一趟,你们想办法让皇后知道这个消息。”
“是。”宫人领命后匆匆离开安排去了。
牡丹遥望着冷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今夜的冷宫分外的热闹。
方梦茹做梦也没想到牡丹竟然会将主意打到王氏身上去,她急急忙忙赶到冷宫的时候,冷宫里外已经站满了人。
红莲低着头跪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泪。再朝里望去,牡丹端坐在屋内,病重的王氏被人按着跪在牡丹的身旁。
“你有什么不满就尽管冲着本宫来,伯母身患重病,已经没几天日子可活了,你放过伯母!”在面对牡丹时,方梦茹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牡丹对方梦茹脸上出现的慌乱很是满意,她慢悠悠地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那金簪在烛光地映照下闪耀着冷冽的寒光。
方梦茹见状心中顿时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倏然从心底升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牡丹一脸无辜,“王氏身为前朝太子之母,原本就是戴罪之身,只是皇上仁慈,所以才一直没有对王氏用刑,但臣妾现在怀疑王氏知道林映雪的下落,所以想审问一番。”
“怎么,难道这事皇后娘娘也有异议吗?”牡丹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着簪子围着王氏转起圈来,那模样似乎是在斟酌着该从哪里下手似的。
方梦茹见状,只觉得被人把住了命门,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伯母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敢对伯母下手,我不会饶你!”
方梦茹在气急之下连自称都顾不上了。
看着方梦茹气势凌厉的模样,牡丹仿佛又看见了刚入宫时候的方梦茹——那股子傲气竟然还在。
眼前人的脾性只是被暂时压制,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打磨得完全不像是自己了。
牡丹自嘲一笑,也越发的妒恨起方梦茹来。
“只要皇后娘娘肯说出林映雪的下落,王氏自然无事,但若是皇后娘娘执意要偏袒林映雪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嗤’的一声,随着话音落下,牡丹也拿起手中的簪子重重地扎在了王氏的手臂上。
“啊……”王氏早已经病入膏肓,整个人都如同烧干了的蜡一般干瘪瘪地,仿佛一个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稻草人。
就连此时身上被簪子扎出一个血洞,她也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而已。
“你找死!”看着鲜血从王氏身上的伤口之中飙射出来,方梦茹几乎是立刻就红了眼。
看着方梦茹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牡丹心里说不惧怕是假的,但好在她早有准备。
在方梦茹准备冲上来的那一刻,立在一旁普普通通的侍卫立刻就迎了上去。
而一交手方梦茹就发觉了不对——这几个侍卫武功高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侍卫!
见方梦茹被侍卫牵制住,牡丹心里多少也松了一口气——为了制住方梦茹,这是她特地从门派里带来的高手。
现在看来她果然有先见之明,不然今日血溅当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皇后娘娘,你也知道王氏没几天好活了,那你何不让王氏最后的日子黯安然离去?只要你想,王氏是不必平白多受这些苦楚的。”
重新占据上风,牡丹的神情也再度变得得意起来。
“人不是我救的,我怎知映雪下落?”方梦茹在打斗的间隙回道。
因心绪乱了,方梦茹的出手的招式破绽百出,但好在那些侍卫忌惮方梦茹的身份,并不敢下重手,只是出招牵制住方梦茹而已。
而见方梦茹到了这样的境地竟还在袒护林映雪,牡丹心中的怒火不由燃烧得更为猛烈了。
‘嗤’,又是一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