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我还没摁住她>95、番外:客舟

番外:客舟

十二月末,f大。

下午四点半,二教门口枯枝残叶被风吹过。

那是个仿佛又要下雨的冬日下午。

天穹沉沉暗暗,只有一点假惺惺的太阳,可转瞬就被漆黑乌云吹没了。

许星洲坐在华言楼门口的回廊旁,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风一吹,立刻就打了个哆嗦……

上海的冬天其实和湖北差不太大,反正都是秦岭以南的冬天么,都挺反人类的。许星洲捧着杯热奶茶,挠了挠手指,总觉得复习期间能生出三个冻疮来。

“施拉姆……大众传播理论……”许星洲蜷缩成一团,拿着课本一边对着热奶茶呵气一边背诵:“……循环模式强调了社会的互动性……”

接着一阵妖风吹过,把正在背书的许星洲冻成了一只狗几……

她已经裹成里三层外三层了,可还是抵不过江南的湿冷,她背了半天又把手指埋进围巾里头去,可还是没什么暖意——许星洲抬头望向华言楼东辅楼,然后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秦渡还在考试,也不知道她还在这儿等着。

他们到了大四,笔试已经不多了,教务处排考试时也比较照顾他们,水课都放在考研之前考,而重点专业课程的期末考都在元旦之后,给考研的学生留出复习时间。

秦师兄现在应该就在考水课。

许星洲正在外头冻得哆哆嗦嗦地等着他呢,两个学生就从许星洲面前走了过去。

——风里依稀传来他们的交谈。

“……超哥,我买了一月十五号回家的票……”

另一个人说:“沿海就是好。我还在抢,学校一月二十号放假,去西宁的票太难抢了,我现在还在宿舍里挂着抢票插件呢……”

——许星洲微微愣住了。

她那时坐在露天大台阶旁,枯黄梧桐叶儿打着旋滚过她的脚边。许星洲看着面前a4纸打印出的白纸黑字——天空云影变幻,那一小摞a4纸上,被乌云和其后的阳光映出了无数分散而熹微的条带。

许星洲已经一整年没回‘家’所在的那个城市了。

那城市说是“家”也不太合适——许星洲每次回去都是住在奶奶留给她的老房子里头,衣食住行都在那,就像她后来出院之后的独居。

她鲜少和自己父母家庭打交道:母亲那边自不必提,许星洲根本连来往都不愿意;而父亲那边也没热络到哪去——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也只有过年的年三十,许星洲会去自己父亲家吃一顿年夜饭,然后当天晚上睡在那里。

……仅此而已。

要多生分有多生分。

那荷花盛开的小城或许是程雁的家,也或许是她所有高中同学的家——所以他们积极地订票,可是对许星洲而言,只是她奶奶坟墓所在的地方。

许星洲叹了口气。

……过年总还是要回家过年的,一年到头都不回去的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父亲那边如果不回去的话,传出去估计会很难听:忘恩负义、不孝长女……就算先不提父亲那边,许星洲也是想回去看看奶奶,亲手给她拢拢坟茔的。

总不能老让程雁代劳。

那两个学生说说笑笑地进了东辅楼,许星洲手指冻得通红,捏着重点的小册子,刚要翻开——

——刚要翻开,就看到了楼梯口秦渡的身影。

他迈开长腿下楼,,早上穿的黑夹克在玻璃门后一晃。

许星洲:“……!!!”

秦渡九月从新西兰皇后镇回来后,就去换了个发型。

他推了个利索背头,染了爷爷灰色,这发型极其考验颜值和身材——许星洲和他一起挑发型的时候几乎以为他疯球了,以为他在旅游时被欧美人种的发型冲昏了头脑,这次一定会栽跟头……没想到理出来居然骚得一批。

直男一旦骚起来,真的没有女孩子什么事儿了。

许星洲想。

秦师兄将玻璃门一推,许星洲立刻戏精上身,抱着自己的重点小册子,一下子躲进了花坛里,架势极其熟练……

秦渡刚考完试,神志估计还没缓过来,也没看见旁边花坛伸出一只冻得通红的手,把遗漏的那本教材biu地拽了进去。

秦渡在门口站着,随意一靠,翻出了手机。

半分钟后,许星洲手机咻地来了条消息。

秦渡顶着沙雕兔美头像道:“师兄考完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许星洲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躲在花坛里的女贞树后头,又被回廊圈着,常绿灌木郁郁葱葱地遮着人,她中二病地顶着沙雕熊吉头像答道:

“我在被城堡的荆棘掩护着,我在邪恶巫师们的巢穴深处!英勇的勇士呵,解开我的谜语,来做我的值得尊敬的宿敌吧!”

兔美:“……”

沙雕兔美连思考都没思考就问:“华言楼,哪?”

“……”

妈的这男人怎么回事!许星洲觉得自己简直被看透了……

她刚打算再放两句屁干扰一下秦师兄的思维,秦渡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许星洲手机铃声当当一响,暴露了方位,接着三秒钟之内就被秦师兄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被捏住后颈皮的许星洲可怜巴巴:“……师、师兄……”

秦渡感慨:“和小学鸡谈恋爱真累啊。”

然后他把这位小学鸡从树后拽了出来,把她带来的教材和重点里一塞,攥住了她冻得通红的手。

天穹阴暗的,是一副要下冬雨的模样。

秦渡搓了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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