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固德带着六百人飞速逃离望濑镇,往深山密林窜去。
嗵嗵嗵——嗵嗵嗵——
敌人的战船终于开跑了,可是黑灯瞎火的根本没用,连基本方向都搞错了。
其实,敌人也就是心里窝火,开炮也不过发泄一下郁闷之情,拿无关的旁人出气而已。
结果望濑镇上面东倒西歪的竹楼、木板房顿时飞上了天,一瞬间就被轰成了一片废墟,算是给布尔固德他们送行。
来到一处高坡上,布尔固德这才有心情回头仔细观看焰火。
“敌人还能开炮,说明损失并不严重啊。看来刚才的大爆炸,应该是不一小心引燃了一个甲板上的火‘药’桶。敌人晚上不会出来,安排哨兵值夜,其他人赶紧休息。”
在没有查明敌人动向之前,布尔固德当然不会离开,就在江东五里的一座小山上安营扎寨,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再说。
至于敌人会不会对自己这些人发动报复‘性’攻击,布尔固德毫不在意。如果能够把敌人的水兵从船上调下来,那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第二天日上三竿,西南面的江面上还是硝烟未尽,几缕袅袅的青烟,仿佛在诉说自己的痛苦。
现在布尔固德看清楚了,敌人三艘战舰的甲板上一塌糊涂。尤其是所谓的海军上将号前甲板上的一根副桅杆,竟然被炸断了,现在还横在船头上。
商船又把跳板搭上岸,而且似乎有人上上下下在抬着什么。
抬什么?抬死人。布尔固德想都不用想,就能够明白敌人在抬什么。
恰在此时,哨兵跑过来报告:“将军,敌人开始搜山了,大概有两百多人!”
这都在预料之中,布尔固德一点都不着急:“敌人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还有多远?”
“敌人没有发现我们,就是从南面的树林搜起,正在往这边过来,大概还有三里地。”
布尔固德略一沉思,随即高声说道:“亲兵留下,剩下的四百人带上我们的战马,往北退出去两里地,然后找一个地方埋伏起来准备接应。”
把敌人的水兵调上岸,战船就没有丝毫威胁,这是布尔固德最喜欢看见的结果。
如果还能够继续给敌人制造一些伤亡,让他们狼狈撤退,那才是意外之财,所以他听到敌人搜山不惊反喜。
“按照十人队分散隐蔽,能打则打,没有机会就撤退。敌人手里有鸟铳,千万不要和敌人斗气,以免给自己造成伤亡。”
熊家军都有自己的战斗分组队形,布尔固德一声令下,两百人顿时开始查探撤退路线,然后隐蔽在附近的密林之中。
不到一刻钟,前方树林之中就传来大家听不懂的鸟语声,还有军刀劈砍树木的声音,应是该前哨一边行走,一边发给后面的人开路。
布尔固德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前面有一丛茅草,透过缝隙能够看见前面的动静。
三个戴着船形帽的家伙,手里并不是鸟铳,而是左手拿着一把短铳,右手挥舞着战刀一路过来。
布尔固德并不着急,因为他手里也是一把短铳,一把绣‘春’刀。
布尔固德不仅不着急,反而变得很兴奋。
这种兴奋并不是马上可以杀人的那种热血上头,而是因为他发现敌人手里的短铳金光闪闪,似乎比自己的漂亮多了。
不过,敌人的警惕‘性’也很高,三个尖兵后面三丈左右还有五个人跟过来,而且装备一模一样。
看见敌人的标准装备,布尔固德心里突然很气愤:“他娘的,这帮‘混’账竟然比我们骑兵营的装备都好。如果今天放过他们,真是没天理了。”
也难怪布尔固德没见识,荷兰人四处劫掠,每一批货物贩卖回去,都能够得到三到四倍的利润,甚至更高,那真是发洋财了。
所以他们这些在外面闯‘荡’的殖民军,手里的装备都很豪华,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自己的队伍。
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是布尔固德并没有冲动,毕竟他是主将。
三个尖兵从身边走过去,布尔固德没有动,他身边的十人小组自然也没动。
三个呼吸以后,敌人拖后三丈的五个人过来的一瞬间,布尔古德已经扑了出去。
布尔固德左脚踢飞了第一人,右手的刀柄砸死了一人。
身后的十个人一拥而上,三个家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到地上。
他们这里一动,后面的人当然也动了,三个尖兵被扑倒在地。
“不要杀了,抓起来带走!”
布尔固德把两把短铳和战刀捡回来,这才把两具尸体上抓在手中,然后吩咐一声转身就跑。
现在没有留下血迹,也就给敌人布下疑阵。
这都是从小在草原上狩猎磨练出来的标准套路,布尔固德和他的亲兵做起来有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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