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宛之坐在副驾驶座,给楼宁之发消息:【等晚上八点】
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后座不省人事的章柔菲,还有她面无表情的助理,助理对上她视线,说:“宛之姐。”
楼宛之点点头。
章柔菲此人脾气极差,业内常说她好耍大牌,对身边的人都是呼来喝去,一副老娘是王母娘娘的样子,她的艺人助理前两个月受不了她,辞职走人,现在上任这个新助理,是曾经受过楼宛之资助的学生——大概从大学时候起,她每年都会资助一批贫困学生,前阵子楼宛之想从章柔菲这里找突破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对方。对方不肯要她的报酬,楼宛之还是往她卡里打了十万块钱。
其实楼宛之大可不必亲力亲为,她手下能办事的多了去了,但是这事涉及到她三妹和庄小姐,不亲眼盯着,总归不放心。
昏迷的章柔菲被戴上了口罩墨镜和帽子,秘密带进了酒吧包厢,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还有一个端着摄像机的,他们看向楼宛之身边的男人,喊:“王总。”
王总看一眼鼻梁上架着大墨镜的楼宛之,楼宛之点头。
王总:“好了,大家伙儿快干活了。”
章柔菲被摆布着,和数个不同的男人摆拍了“勾肩搭背”、“形容亲密”,甚至更出格的事情都拍下来了。摄像头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完整地记录事实,只看使用它的人的心罢了,骗起人来比口说更加狠毒。
楼宛之弯下腰,拍拍章柔菲的脸,啪啪响,忽然问身边的王总:“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王总额头上冒汗,尬笑:“……是,太善良了。”不善良也得说善良。
楼宛之兀自笑道:“我也这么觉得。”都没让她断手断脚的,便宜她了。
她拍拍手,站起来:“行吧,先这样吧,把她送回家去。”
原路返回,助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着章柔菲进了家门,按照楼宛之的提醒,她去检查了一遍家门口的摄像头录像,把拍到车的那一段彻底删除了。其实不删掉也没关系,因为很快章柔菲就会自顾不暇,身败名裂了。就算她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也没办法去算账,和星光的老总算账,不过是蚍蜉撼树,公司也不会为了一个负-面新闻缠身的她得罪楼氏。
听说她有一个新代言要拿下来了?就此泡了汤吧。
章柔菲半夜醒过来,头还有点儿疼,她想起来倒杯水喝,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手机却自动关机了。怎么回事?她有强迫症,只要看到电量低于百分之七十就会莫名焦虑,所以常年都是保持在70以上,不可能睡一觉就自动关机了吧。
她拧开了台灯,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也才十一点多,好像并没有很晚,那怎么睡得头一阵一阵地疼。
章柔菲趿拉着拖鞋去客厅倒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缓了会儿,感觉好多了。
卧室里的手机充了会儿电,自动开机了,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着,章柔菲看来电显示,是她经纪人红姐,她转了转脖子,颇感闲适地问道:“怎么了红姐?我那个代言谈下来了?”
“谈你个头。”红姐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哑,“我给你打了一百个电话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章柔菲:“我在睡觉啊。”
红姐说:“好,我问你,你和杨波还有庄笙是怎么回事?”章柔菲原本不是耀世旗下的艺人,她是在两年前借着杨波的关系,和原公司解约后跳槽到了耀世,一年前才被红姐接手。
章柔菲心里咯噔一下,语气平静地说:“我和杨波是前男女朋友,庄笙是插足我们之间的小三。”
红姐问:“实话吗?”
章柔菲咬牙:“实话。”
红姐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连我都不说实话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章柔菲慌了一下神,语气没那么肯定了,试探着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是白天的热搜吗?我也看到了,可能是庄笙挡了谁家小花旦的路,所以被疯狂扒皮了吧。”
红姐混迹这圈这么多年,还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动摇,当即冷笑说:“不是白天,是晚上,杨波发了一条长微博,说了说当年的事。”
章柔菲大惊失色道:“他竟然真的——”
红姐淡道:“所以杨波说的是真的?”
章柔菲还要狡辩,红姐已经听不下去了:“你去看看他发的内容,然后告诉我,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我好给你安排公关策略,事情已经发酵了,你瞒着我没有好结果。”
章柔菲沉默片刻,说:“好。”
当天晚上八点,就在流量最高峰的那段时间,在去年凭借某部电视剧成功转型的实力派小生杨波发了一篇名为《作为“小三门”事件的当事人,我想说:庄笙是无辜的,我骗了你们》的长文章,微博一出,自然是分分钟上了热门,各大营销号——甭管是买的还是蹭热度的纷纷转发。
无关信息,开篇就说:“庄笙不是小三,她甚至和我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我很后悔当时没有站出来帮她,让她被这么多人恶意中伤而退圈,今天,历史再次重演,我实在不忍心见到一个这么优秀的演员和善良的小姑娘再次被诋毁,在迟到的良知的谴责下,我选择站出来,告诉大家当年的真相。”
这篇长文章是杨波执笔,李兰润色过的,事情条理清晰,时间线分明,把当年的事情还原得完完整整。杨波着重写了那天被骗去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