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沙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让立香摸不着头脑。
尤其还涉及到命了……出什么大事了?
她把目光投向身旁的美杜莎。高挑的美丽女性摇了摇头。她见状又转头看向另一边,这边坐着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又换回‘我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所罗门模样的医生。
“咳。”
看到立香疑问的目光,他轻轻咳了一声。
“是两位女神。”
“……伊什塔尔和艾蕾?”
立香立刻反应过来。
“她们怎么了?”
最近没做什么吧?
看到医生没有直面回答自己而是露出了可疑的沉默。立香顿时就明白了——一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还是不算小的事。
“医、生?”
少女一字一顿的叫了身旁青年。
“……我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青年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因为所以的一通讲解之后,立香的表情在微妙的变换之后也停留在了微妙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的状态。
“你怎么不早说啦!”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一周都有了吧?
少女丢下身旁的青年。大步出门找女神们去了。
“艾蕾?伊什塔尔?你们在哪儿?”
“被留下的男人呢。”
“被丢下的男人呢。”
坐在窗台上看完全程的两位少女模样的女神流露出了甜美但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哈哈哈……”
被女神们恶意调侃了的青年露出了罗马尼式标准干笑。
虽然皮儿不一样,但那微妙的让人想要揍他一拳的感觉却是一如既往。
两位女神嫌弃的离开了。
只留下看守塞纳沙的美杜莎和刚刚不得不当了‘报丧鸟’的青年,还有跪在地上,在女神来之前连死都不敢的塞纳沙。
女神们在神殿上下达诅咒的神谕时,他就想要冲到女神,冲到‘立香大人’面前请求宽恕了。然而在立香陷入昏睡,女神们因愤怒而产生的威压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那并非什么好时机。
先不说他能不能突破重重阻碍冲到立香面前,就说这个时候他能不能活着说出求饶的话都两说。
他并不畏惧因此而死,但却害怕自己死的毫无意义——身为人类的他,现在身上唯一说的上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王族血脉的身份还有这一条命了。
如果不能作为贡品献上而是毫无意义的死去,他就算到了冥府都不会原谅自己。
立香是在庭院的葡萄架下找到两位女神的。
虽然经常斗嘴、互相嫌弃,甚至为了立香今天陪谁一起午睡这样毫无营养的小事儿针锋相对。但大抵来说,这两人在外人看来还是感情很好的姐妹女神。
至少比起隔壁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疯狂奴役自己的妹妹(们)看起来要普通的多。
“伊什塔尔、艾蕾!”
终于跑到两人面前的少女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哎呀,立香?”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要累死了的样子?”
看着气喘吁吁,脸都跑的通红的少女,两位女神几乎同时开了口。
“呼、呼。”
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立香终于喘过气来。
“那个,那个……有关哈图萨斯的惩罚……”
她一边喘一边说着。
“哈图萨斯的惩罚?那是什么?”黑发女神像是完全已经忘记了一般,她眨了眨眼,很快便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别管这个了,先来喝杯葡萄汁平复一下吧。”
她说着,拿起放在旁边藤编的桌子上的葡萄汁对着立香递了过去。
同忘性大的她相比,埃列什基伽勒倒是还记得这件事。不过记得归记得,她并不在意。
虽然对罪魁祸首还是很气啦,但作为冥府之主,看过、听过那么多灵魂的哭嚎之后她比谁都明白。
比起直接收割性命,众亲叛离之后死在孤独与绝望当中,才是最大的惩罚。
直接让她死,太仁慈了。
她固然并非伊什塔尔这样喜怒无常、本性暴虐的女神,但也绝非会原谅伤害自己重要友人之人的愚善之神。
“谢谢。”立香猛灌了一杯葡萄汁下去,沁凉的葡萄汁顺着几乎要冒火的喉咙滑下,不仅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还安抚了满肚子的燥热。
“就是那个哈图萨斯的诅咒……如果气消了的话,可以取消么?”自己被暗算了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哦,那个啊。”
在立香的再三强调下,伊什塔尔终于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了来着。
“等罪魁祸首死了,就解除了吧。”
看着立香恳求的表情,她眨了眨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虽然觉得惹怒了女神只降下这点惩罚已经很仁慈了,但既然是立香请求的话,那她再仁慈一点也不是不行啦。
反正这种事对她来说本就很简单。
有人不听话的话,再来一次也快的很。
当然,好处还是要讨要一点的。毕竟她可是为了立香才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的嘛。
但是那些人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么?
在被伊什塔尔搂住手臂讨要好处的时候,立香想开口,却在艾蕾不赞同的眼神中咽了回去。
女神始终是女神,也许她们也有自己的行事规则吧。
立香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选择相信她们。
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