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村血案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姐姐!”哑巴邪王冷笑道。
他口中无声,话语皆由腹腔传出,十分诡异。
“你闭嘴!”李小宝怒道。
不久之前,开封发生了一起灭人满门的血案,杀人鬼是成名多时的邪道少主哑巴邪王,恰巧李小宝就在开封附近的县城。
初闻消息,小宝欣喜欲狂,立刻马不停蹄的追了下去,因为哑巴邪王就是当年的孩童李大蛋!
然而这哑巴邪王不知从那里得知他赶过来的消息,有意的躲开自己,一追一逃之下,李小宝终于把哑巴邪王堵在了华山之巅。
现在他居然说姐姐是凶手,小宝不信!
“可怜虫,当年你让你姐姐失望了,所以你姐姐就把你爷爷和全村人杀了,可怜呦,可怜可怜真可怜!”哑巴邪王越说越顺口。
“你胡说!我要打死你!”小宝手持长棍,步步紧逼。
小宝一急眼,魔障攻心,面容狰狞,煞气在体外缭绕,俨然一尊怒佛。
“呦,我好怕怕!想打死我你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啊!”哑巴邪王不屑的笑了笑,拍了拍手,顿时很多人影纷纷从群树巨石中走出来,一眼望去,足有七八十人,身上整齐划一的穿着血色劲装,都是恶神教的教众。
“可怜虫,你爷爷我早就知道你达到了先天境界,你以为我傻乎乎会跟你单挑吗?你以为你来到这里只是偶然吗?当年你运气好,逃了一劫,你偏不珍惜,今天我叫你有来无回!”
“小的们,给我上,谁拿到这小子的人头,小爷我赏他一百吊铜钱!”哑巴邪王手一挥,呼喝道。
“是!少主!”帮众纷纷拿出刀枪棍棒,一窝蜂扑向李小宝。
面对哑巴邪王的人海战术,李小宝俨然不惧,胸腔填怒气,一根圆棍舞的水泄不通,沾到长棍的人如同纸糊的一样,沾手,手断,沾腿,腿断,沾脖子,脖子断,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陀螺周围的砂砾,一个个被打的横飞出去。
李小宝很快接近了哑巴邪王,身后倒下哎呀呼痛呻吟的一大片人,也有不少人吓破了胆,夺路逃走。
“我就知道这些虾兵蟹将奈何不了先天强者。”哑巴邪王扶额,伤脑筋的说:“看来还是要小爷我亲自出马。”
说话间,俊美少年手中的血色弯刀缓缓绽放出妖艳的红光,气势迫人。
“真抱歉啊,小爷我现在也是先天境界了,可怜虫,你猜猜,一个内力消耗的七七八八的先天跟一个内力充盈,严阵以待的先天打,谁会赢呢?”哑巴邪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口不能言,但飘渺的声音在空气中来回震荡着。
然而憨厚少年没有理会俊美少年的讥诮,闷不吭声,手握长棍,浑身血迹,一步一步走过去。
“嘻嘻,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哑巴邪王邪魅一笑,血色弯刀举过头顶,纵身一跃,弯刀狠辣的划向李小宝的脖颈。
“在你临死之前,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当年的真相吧,之前我确实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罪魁祸首就是你姐姐。”哑巴邪王的眼光戏谑,他有时觉得他应该是一只猫,他喜欢看猎物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这是酷暑下的寒冰敷体,打开全身毛孔的舒爽,胜于世间至极的享受!
更可以制造出对手一瞬之间的破绽。
果然,李小宝给出了他想要的所有反应,惊骇,痛苦,绝望,和……恍悟。
还有周身上下毫无保留的破绽。
……
约莫一顿饭的时间,哑巴邪王鼻青脸肿,被打趴在地,他没料到,即便全身破绽,也有人能逆转败局,他更没料到,即便同是先天,彼此之间还是有天与地的差距。
“好汉饶命!”审时度势也是他的特长,之前的倨傲被名叫乱拳的洪水冲走,仿佛现在满脸的淳朴才是他的真面目。
李小宝问:“姐姐真是当年李村的凶手?”
一脸淳朴的哑巴邪王答道:“不清楚。”
“凶手是谁?”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姐姐是凶手?”
“我没说啊。”
“你刚刚明明说了。”
“我只说她是罪魁祸首。”
“为什么?”
“我猜的,这一切都是她出现以后发生的,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关系。”
“真正的凶手是谁?”
“不知道。”
“你撒谎!”
“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和你一样失去了意识。”
线索戛然而断,李小宝又问:“姐姐呢?”
“你姐姐要嫁人了。”
李小宝惊呆,截口道:“你撒谎!”
“真的,我对天发誓!就在三天之后,嫁给一个冷月帝国最显赫的人,一个让你舔脚趾头都不够资格的人!”
“你胡说八道!”
……
“主公,外面有只小苍蝇在四处打探您的消息,需要奴婢替您处理了这只小苍蝇吗?”
红色闺房里,媚儿负手站在一旁,眼睑半垂,恭敬的向身前的雪妃请示。
沉默了片刻,雪妃缓缓的说:“由他。”
房子里静悄悄的,门缝里泄进明亮的光线和若有若无的喧闹,媚儿稍稍抬了眼睛,看到了梳妆镜里的景象,穿着红嫁妆的主公,依然是一副清丽的少女的模样,岁月没有在主公身上留下痕迹,而自己已经是三十妇人,眼角生出了隐约的皱纹。
十年,说长很长,说短,也真的很短,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媚儿的一条手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