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无相师徒送顾从云师徒出来时云梦欢坠在后面叫住了寒惊鸿。
云梦欢轻声问道:“寒师兄别来无恙?”
寒惊鸿觉他得牵着常欢的那只手紧了紧,心里好笑,嘴上清冷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云梦欢用略有些惆怅的声音道:“上次一别至今已经快五百年了,今日一见,寒师兄风采更胜往昔,梦欢心中不胜欢喜。”
寒惊鸿又嗯了一声,感觉到常欢正在调皮的用小爪子挠他手心,寒惊鸿轻轻捏了捏常欢的小手示意她不要调皮。
云梦欢抬头看着寒惊鸿冰冷的侧脸,哪里还有半点今天下午和常欢闲聊时的温情样子!再看看他另一侧手里牵着的才十岁的小女娃,云梦欢顿时满心不甘。
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云梦欢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了几分轻快:“常师妹是第一次来天空院,明日就由我做东还宴,顺便再带着寒师兄和师妹一起在千泽原逛逛吧?我千泽原坐拥湖泊无数,出产丰富,师妹厨艺如此之好,一定不能错过!”
寒惊鸿闻言略顿了顿,待接到常欢的暗示后拒绝道:“不用了,我和我师妹都不喜出门交际。”
常欢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是哒,我和大师兄就喜欢关起门来自己玩,还不带着别人玩,就问你心慌不心慌?
此时前方顾从云已经在和无相道别,并邀请无相明日一起品茶论道。
寒惊鸿见状对着顾寻真点了点头道了声“别过”,便不再开口。
待顾从云师徒离开后无相师徒三人各自休息不提。
云舒苑。
此时已是深夜,云舒苑灯火通明,禁制全开。
堂屋里的白发老者由不放心,抬手在屋内又布下一道禁制。
顾从云见状不由笑道:“何至于此?此处隔烟雨楼远着呢,无相也不是那种人。”
白发老者道:“我不是防烟雨楼那边,我是防着这院里。”说完又有些迟疑,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顾从云皱着眉抱怨道:“我院里怎么了?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欲诉还休的毛病,咱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语气间颇为熟稔。
老者无奈笑道:“唉,你有所不知,我实在是喜欢今日无相带来那个女娃娃,我这把岁数了原不该在背后说人家小娃娃坏话的,只是我担心……唉,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顾从云皱眉道:“树老儿,你当知这天地间生灵但凡活过万年的,都有几分顺应天时的能耐。到你这把岁数的,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不安,若有不安,那定是有所昭示。若是你觉得你心下不安之事和我无关,和天空院无关,那我就不再问了。”
那老者竟然是顾从云院中的雾霭树化形,常欢口中的树爷爷!
白发老者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女娃娃能和草木交流。”
“什么!?”顾从云惊得站起身来。
仿佛反正都已经把常欢卖了,白发老者此时说话流畅了许多:“按照无相道人所说,那女娃娃是先天木灵根,我这万年来在天空院前后见过多少木灵根弟子,可何时听过木灵根能沟通草木的?所以我怀疑这女娃娃是传说中的四大灵体,沟通草木是她六品时觉醒的天赋能力。”
顾从云沉吟了半晌才分析道:“这么说来无相是在他的小徒弟身上布下了掩饰修为的禁制,那常欢的修为至少是六品甚至更高。我记得无相这关门弟子是从凡间带回来的,当时在无极山宗门内很是惹了一番是非。这前后也不过几年时间,常欢的修为就至少六品了,那她只能是仙木、忍土或者月水灵体。若是精金或者阳火灵体的话当和木灵根有碍,修为不至于提升那么快。”
老者没忍住又补充出卖常欢道:“却是如此,而且是仙木灵体的可能性极大,不过我不敢确定,只是一点感觉而已,她今日有接触到我的本体。”
顾从云道眉头紧皱:“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多半是仙木灵体无疑了。如此看来,无相此次魔界之行目的怕是不简单,他带着一个能和草木沟通的女娃娃去魔界,怕是意在九幽魔冥树吧。”
老者闻言叹道:“若那女娃娃真能弄明白九幽魔冥树为何日渐枯萎,甚至能救得一救,那倒是件天大的好事。我早跟你说过,这九幽魔冥树死透的时候,就是六界秩序崩坏大劫现世的时候,到时候谁都得不到好去。”
顾从云也愁道:“唉,往日我与无相也同有此虑,再加上妖族在一旁虎视眈眈,可恨仙界诸人还自以为高枕无忧,靡靡之风大盛。”
老者则面露不赞同的神色道:“你也说了,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能感天应地。仙界诸人未必就全无知觉,也许就是因为感应到了避无可避的大劫将至,才放任自己及时行乐呢!”
见顾从云不语,老者又接着道:“那女娃娃我着实喜欢得紧,老树我看人不会错的。那女娃娃虽然鬼精得很,可目光清澈明亮,是个好孩子,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叫真儿将她娶了回来,长长久久得待在咱们天空院?他俩刚好都有木灵根,说不得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顾从云闻言不禁笑道:“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常欢那孩子我也喜欢得紧,十分对我胃口,照我看给无相那个粗人做弟子真是可惜了,给我做儿媳妇正好。”
老者又犹豫了片刻再次出卖常欢道:“这事儿你别像你平日那般搞可有可无顺其自然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