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新颜不问世事,专心画画,主要临摹石涛的真迹。
临摹作为习画的基础,讲求的是,以古为师。画家们追随前辈大师的脚步,或完全参照原作,或仅凭记忆背临,虽然创作方法不一,但不论画家是临是摹,“形神兼备”始终都是贯彻创作过程的最高准则。由此,中国书画中的“双胞胎”不计其数,如临摹,或仿制,前代画家的作品;同一题材不同作者,及同一作者一稿多画的作品;以前人的名作作为母本进行创作的作品等等。
在艺术史中,“模仿”并不一定就等同于“抄袭”。石涛曾说过,“不师古法不成我法,不变古法终非家法。”模仿明清大名家的一流高手,他们都有极高的艺术造诣,精湛的笔墨修养。画家在仿画之前,反复揣摩原作,有的原作早已烂熟于心,如何布局,如何用笔,做到胸有成竹。挥笔作画,也是酣酣畅畅画出心中万千意象,绝不是“依样画葫芦”,一笔一笔描出实物标本。
石涛《山水花卉图》册,明显摹仿董其昌风格。此册其中一页的画面为:临山的浩淼江水中,一叶扁舟正逐波荡漾,舟中端坐一人物正捧读《离骚》。画面下方是题诗:落木寒生秋气高,荡波小艇读《离骚》;夜深还向山中去,孤鹤辽天松响涛。从笔墨特征看,此册画笔较为稚拙,朴实、表现出了石涛后来所少有的恬淡静穆的稚气。
高克恭的山水画,是仿宋代米友仁的,但又不完全相似,而是在仿效的基础上有所创造,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钱选的青绿山水,虽然是仿唐代李思训的,但又不同于李思训和赵伯驹的画法,具有自己的独特风貌。“模仿”是为了“超越”,不依稿本去摹,只仿效原作品笔意,画出,或写出古人的神韵来。仿前下工夫研究原作,仿画时灵活生动,而不僵硬,力求神似,不求形似。
他们仿的画,绝对可以乱真,把仿画和古人的原作放在一起,圈内同行都难辨真伪。每一个艺术家从艺的道路中,都有师法前人的步骤,如果能在向古人学习的过程中,跳脱出古法的窠臼,找到自己的创新点,即便是在仿摹出来的“双胞胎”作品中,也能彰显真才华。
在书画鉴定中,艺术中的“双胞胎”现象,一般认为是由仿摹者刻意临摹所致。“临摹”,系指对原作真迹的摹写,又称“影拓”或“移画”。摹本和原作一样流传于世,并且临摹,或临仿者也均为绘画名家。“双胞胎”乃至“多胞胎”,虽不一定是出自同一画家之手,却在构图、线条,甚至笔法上极度相像。
名家不会作假,作假决非名家。只有那些半桶水的人,仿冒名家之作,从中渔利。
临摹与作假的区别,只在于落款时,是否署真名,署真年代,钤真印。明代后期的画中九支董其昌、王鉴等,均以标榜临摹古人为能事,他们所作的画,大都写上临,或仿某人画法。如果画一本山水册,每一页必须写上仿某人画法,八开就是仿八家,十二开就是仿十二家。
书画作伪的传统方法概括起来,主要有摹、临、仿、改、造、代六种。
“摹”是把绢、薄宣纸盖在古画上面,一笔不差地勾画下来,多用于工笔人物、工笔花鸟,摹出来的作品,和真的一样,但不是一口气儿画出来的,必然显得拘泥迟滞、气势不贯。
“临”是把古画儿放在案上,或悬挂墙上,边看边画,按照原画儿的章法、用笔、用墨和设色,描绘出来,多数用于写意画和行草书。
假画高手,临摹出来的古画,几可乱真。他们用康熙时的宣纸、雍乾时的老墨,手工慢磨的颜料,连印泥都是三百年前的,盖的假印章和真的丝毫不差,然后再装裱、用胶矾作旧,染色揉折,这样的假画和真品毫无二样。
“造”,指的是凭空伪造。造书画的都不管原本面貌如何,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多以书法为多,既有条幅,也有字卷、对联。然后落古代名人款识,拉大旗扯虎皮,多是冷名书家,如包拯、杨继盛、杨涟、周顺昌、史可法,他们的书法作品传世极少,难辨真伪,让你没法对证。
“改”,将明代,清代真品改成前人作品,张冠李戴,变真为假。即在作者题款下加一“题”字,前面增添宋元人题跋,名款都为明以前大名家,并多有宋徽宗标题,以此冒充古画。或者利用古书画真迹做假,即将一些书画真迹,采用改、添、减、折配、割裂等手法,改头换面。一般是将无款画,改成有款画,小名家,改成大名家,时代晚的,改为时代早的。
清末至建国之前,伪造“臣”字款画,伪造乾隆题字、清宫玉玺藏印和诸大臣题跋,尤以郎世宁的大手卷为多,题材多样,但以设色画居多。装裱仿内廷格式,用料讲究,但技术水平低下,画法很少变化,拘板俗气,所钤印鉴往往违反规范。
“代”,代则是经书画家本人同意,或家属授意,由其亲朋、学生所作的大名家替代品。扬州画派中,金农是个金石家,专搞金石篆刻,四五十岁时才开始绘画,有少数是自己画,很多是别人代笔画,却落上自己的款,尤以罗聘为最多。虽有别于一般伪作,但托他人代作书画,落上自己的真款、印章,弄得真假难分,原作、代笔混淆,也是应当辨清的一种作假现象。
此外,在装裱过程中也有两种作伪方法,即“揭二层”和“转山头”。“揭二层”是利用装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