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谢河畈>泼妇骂街
感冒了。

袁秋华脱掉谢和熙身上的湿衣服,给他穿上自己的对襟羊毛衫。小孩子贪玩好动,落水的惊骇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一边穿衣,一边仰面朝树,跟着树上的雀鸟,学鸣叫,嘬嘴箕唇,学一声“不知羞”,吸腮颤舌,再学一声“读书必有贵”。

大人的衣服穿在小孩身上,又宽大又松垮,下摆垂到脚跟,像长袍,袖口垂到膝盖,像唱戏的水袖,他将袖子甩来甩去,甩跳绳般划圈,竟乐得手舞足蹈。

大家被他的活泼可爱给逗乐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松驰下来。

堂奶奶指着他笑道:快看,瞧这孩子!我们为他鸣不平,气得半死,他却淘气得要命。

谢和颐双手伸到头上做抓耳挠腮状,并掀眉,鼓眼,耸鼻,嘬腮,吐舌,作猴相。

大家又被他的调皮搞怪给耍得哈哈大笑,绷得紧紧的神经,忽地放松了,心情轻松不少。

谢和颐歪头,皱眉,瞪一眼,突然扭身跑开了。他慢腾腾,晃悠悠,故意跑得东倒西歪,宽大的衣服扭麻花样,缠前绕后,对襟都裹到了后腿,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他跑到渠道边,看见水里有鱼虾嘻游,又捡拾石头打着玩。谢碧桃换上干衣服,从隐蔽的地方出来,一抬头发现谢和颐在水边玩水,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伸手将他拦腰抱紧,往后拖。

谢和颐还要玩,不肯走,手推脚踢挣扎着,俩人一起摔倒在地。袁秋华赶紧跑过去,把谢和颐拦腰抱起,夹在腋下,让他手脚悬空,东扭西扭都是无用功。

脱下外套,又脱下中衫,袁秋华便只穿着秋衣秋裤了,寒风掠过,浑身凉飕飕,感觉有点冷,就说: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带着孩子们,先回去啊!

跟着树上的小鸟,学鸟叫,学一声“不知羞”,再学一声“读书必有贵”。

宫喜鹊脑壳进水,有毛病,缺心眼,还人来疯,人越多越疯癫,袁秋华越不应战,她越来劲。跑步上前,伸手拦住袁秋华去路,终于泼妇骂街,忍不住把巴掌拍得山响,脚板跺得地摇,高声叫骂起来:你这贱货,青楼生的,烟花养的,敢用这种态度对我?忤逆!儿子养大了,人财都变成你的了,不是我的了。不孝!生儿子图回报,养儿子为防老,父母债子孙还!你以为我是乞丐来向你讨饭吃?事到如今,我被你逼得活不下去了,就活活打死你这冤孽,拼死也拉个垫背的。

堂奶奶厉声叫喊:到底谁逼谁呀?众人都长着眼哩!

刘瑞香说:瞎,拉儿媳垫背?笑话!哪个儿媳娘家不是叔伯一群,兄弟一帮,你拉得动么?哼,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娘家屋倒人绝,连只狗都叫不来!

袁秋华嬉皮笑脸地逗乐打岔:呜嗬,父母债子孙还哦,金钱债,人情债,没问题噻,可以代还。fēng_liú债嘛,可就没法代劳了,嘿嘿,即使找替身,也不是本尊趣味啊!

周围的人,跟着“嬉嬉”笑了,“哈哈”乐了。

宫喜鹊天生亮嗓门,中气又足,高音开骂便如雷灌耳,声声清脆,句句响亮,恰如蝉躁,亦似蛙鸣,更象鼓吹,真可谓惊天动地也。

婆媳相处几年,宫喜鹊熟知袁秋华满脑机灵智,一肚古怪经,不按常规出牌却往往出奇制胜,族里的釜底抽薪之策,她怀疑是接受了袁秋华的授意,“不雅照”都可以同看,怎么不会共商对策呢?袁秋华内部反叛,联合外援,群起而攻之,剥夺“奶奶对孙女的过问权”,她恼羞成怒,不由得恨之入骨。

宫喜鹊见袁秋华辱骂不侵,刀枪不入,嬉乐如常,越发气愤难消,怒火中烧,还嫌骂不足解恨,骂不死人,也气不死人。她恶凶凶冲上前,拍胸挽袖,摩拳擦掌,扬手就要打袁秋华耳光:好,算我儿瞎了眼,才会要你这种坏女人,催死鬼一样来害我!我也看透了,你早就容不下了,今天我豁出命来,也要替我儿灭了祸害,换他下辈子的幸福,我赚了。

众人抓住她的手:你不要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就变成这样?

众人拉着她的胳臂: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可以打人?你这人怎么这样?

谢清源说:只管女儿不劳而获,不管儿子一家的死活。你这样当娘的,走遍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刘瑞香说:你这是为后人好吗?分明是下毒药!虎毒还不食子哩,你真是蛇蝎心肠呐!

谢清风说:该做的不做,不该管的乱管,难道说,不怕儿子带着老婆孩子来个远走高飞么?

放屁欺不了裤裆,拉屎瞒不过地方,宫喜鹊被点中了死穴,一时哑口无言。揭了宫喜鹊的短,妻子被丈夫抛弃,自然也有妻子的过错,儿子抛弃老娘,自然也有老娘的过错,因为上不慈善,下不孝顺,又因为理大打得爷,法大辟得邪。可宫喜鹊可以战败,却绝不服输,更不投降,说理不是她的强项,武力征伐才是她的特长。她自持五大三粗,儿媳娇小玲珑,自已是老太婆,儿媳是年轻人,打就打了,伤就伤了,痛就痛了。无非是事闹僵了,搬出儿子来压制儿媳,打错了,也不须亲自出面认错,更没有放鞭炮赔礼的事。她生养的儿子,她心中自有定数,自有儿子替老娘道歉赔偿,甚至于下跪求饶,丈夫在妻子面前下跪,闹着玩似的,不算什么。但婆母在儿媳面前低头认错,服软讨饶,那脸面可就丢大了,从此没法见人了呗。

再说,儿媳若是中了激将法,以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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