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琅的身影消失在后门通道。
原地严阵以待的巴扎德突然感觉那无时无刻不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消失了。
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也随着那道目光的消失而离开。
啪!打火石的击打在一起发出的轻微声响。
稍息后,小酒馆被林琅用石子打灭的油灯重新被点燃。
十余名血斧成员入门后迅速围拢在了巴扎德的周围,目光警戒的看向周边。
“别他妈挡着我的道,人都跑了。”巴扎德不耐烦的将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下推开,一脸阴沉的借助着重新点亮的油灯光芒,看向小酒馆而今的场景。
地板上,他和菲斯带领着的十余名手下全部躺倒在了血泊中。
包括菲斯这个武徒四层的骨干在内,一共十七人丧命。
“怎么会这样!?”
另一边,看着小酒馆内的人员伤亡,刚刚带领着手下冲入小酒馆的血斧骨干,一名干瘦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即以一脸阴沉的表情瞥了瞥巴扎德。
这一次的伤亡几乎比得上和刺刀交锋得最惨烈的一场战斗了。
连骨干菲斯都丧命在了这次战斗中。
然而这一切只是一个人造成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把那个家伙留下来。
这件事一旦让首领知道,必然大发雷霆。
“老子怎么知道怎么交代!”握住自己还在流淌着鲜血的侧颈,巴扎德以烦躁的语气回应道。
除却巴扎德和那个骨干的焦灼,刚刚涌入小酒馆的血斧成员们却是一脸的恐惧和庆幸。
恐惧的是这些死在小酒馆的人可都是他们同伴,半天前还活生生的人,而今一个个的都被切开了喉咙,尸体冰凉。
庆幸的是还好他们被安排在了外面,如果在小酒馆内,怕是自己也会性命不保吧。
“我们到底招惹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家伙。”血斧成员们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小酒馆内,同样借助着微弱油灯光芒看到了场中惨烈一幕的酒客们一个个的脸色发白。
“瞎了爷的狗眼,我看到了什么,那家伙居然跑掉了。还宰了血斧这么多人。”
“这下血斧怕是要元气大伤了,乌力克死了,现在菲斯也死了,七天内连续死了两个骨干,和十多名手下。他们还拿什么和刺刀斗。”
“我的妈呀,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血斧的人现在肠子怕是都悔青了吧,招惹这种人,睡觉都不得安生。”
林琅在这场战斗中展露出来的可怕实力无疑给那些酒客们带来了无以伦比的震撼。
血斧三名骨干、近三十名血斧成员,里里外外的埋伏在小酒馆。
这种阵势居然都让那个宰了乌力克的凶徒跑了。
不仅仅跑了,还在对峙的过程中连杀十余人以及又一名血斧骨干。
震惊的同时,酒客们又有一种幸灾乐祸。
你占据了半个贫民窟的血斧再厉害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拿人家没辙。
兰姐,这个小酒馆的主人,随着战斗的结束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
媚眼如丝的眸子从小酒馆内躺倒着的十余名尸体上扫过后,饶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她也露出几分惊诧之色。
“这个家伙。”嘴里喃喃的低语了一声。
兰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林琅和血斧的战斗,怕是都没有办法将那个脸色蜡黄的男子和眼前一幕结合起来。
不过她也不是普通女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挪动着脚步走到巴扎德和那个刚进来的血斧骨干面前。
“把尸体都抬走,损坏的物品我会找你们的首领照价赔偿的。”
兰姐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在贫民窟臭名昭著的男人,脸色不见丝毫的畏怯。
巴扎德和那个干瘦的骨干成员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酒馆后门的小巷。
“哥们,你最好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林琅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雷烈,说话间伸出手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从小酒馆冲出来的林琅迎面就遇到了堵在这小巷中央的雷烈。
看他的架势,似乎已经等待这里多时了。
这让林琅头痛不已,搞半天雷烈姐姐叮嘱他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看他双眸中火热的眼瞳,完全是一副想要和自己动手的架势。
林琅现在可是急着逃命,没工夫和雷烈耗着。
而且他也不可能和他动手,自己一旦出手,很快就会被雷烈看出端倪。
毕竟他和雷烈相处了好几年,尽管他竭力掩饰自己的真正实力,但有时候还是会露出一些马脚。
雷烈不是傻子,很可能联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以他刨根问底的性格,那时候林琅怕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林琅回忆起三年前黑瞳临走时自己和他的对话。
“老家伙,如果有人知道了我的底细,我应该怎么做?”
“还用我教你吗?”黑瞳的脸色难得严肃了一会。
“但那个人是我的朋友呢,我是说……比如说雷烈。”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的林琅苦恼的挠了挠脑袋。
“如果你想活得更久一点,最好不要有朋友。”这是黑瞳的原话。
林琅毫不怀疑,一旦让雷烈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就算自己不动手,自己的叔叔也会帮自己动手宰了雷烈的。
别看自己叔叔平日里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只有林琅知道,黑瞳·梵森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