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门说是三个办法,但这三件事其实可以同时进行的。
第一个办法修士只能按部就班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只是真阳之境实在太过遥远,要想修炼到这等地步,不知要用去多少年。之前钧尘界修士推断那真阳大能万载之后便将到来,此言当是不虚,司马权从饶散人处得来的消息也是这般,只是此事这毕竟太过重要,若得机会,必得再作一番确定。
那第二个办法倒是最为可行的,找寻他界所在,九洲这一方不似孔赢一般茫无头绪,已然有几个线索,若是可以,却能尝试一下。
譬如云鲸一族,就是从一处名为“角华界”的界空迁渡而来,其等不定还可以找到回去之路。
还有那在四域之地留下宫城的金鸾教修士,此辈更是留下了通天晷,只要顺着寻去,不定可以找到其等来处,但看那些豪奢壮丽的宫城,便不难猜出,其等所在界空恐怕是大不简单,如没有十分把握,要尽量避免与之接触。
而找寻各派祖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后辈弟子只需找到祖师旧物,再焚香祝祷,多半会有所感应,但此法全看运气,或许祖师根本不会所回应,也或许有所回应时,恐怕已不知过去多少年了,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做法,则只有各派掌门知晓,这就无需拿出来明说了。
谈过此事之后,众真议定,不可给钧尘界修士积蓄统合力量的机会,十年之后,当再伐此界。到时不但要将此界上层力量扫荡干净,还需设法控制各方天域,迫其缴纳供奉,如此界之中各种修道外物便可为九洲所用,也可使其真正成为山海界之下界。
待诸事议毕之后,张衍就把神意自里退出,心下却是寻思起来,他认为求人不如求己,要对付那真阳大能,借寻外力相助,终究不是解决之道,现下既然可以威胁到钧尘界,那未来也一样可以威胁到山海界,便是九洲能寻到他界所在,那一位若是跟来,如无与之对抗的力量,也只能再度出逃。
不过眼下看来,这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般大敌逼迫之下,只要非是那种愿意坐以待毙之人,都不得不努力提升自己修为。
他如今虽方成得凡蜕未久,但这一场大战下来,对如何成就二重境,已是有了一番心得体悟,只是目前还需积蓄功行,因修道外物不缺,当用不了太长时日,就可迈入此境之中。
只是二重境可期,要修至三重境,却不知要等到何时了。钧尘界数十万载下来,也只有孔赢一人有此成就,可见其中之难。不过九洲这里比其占得一分优势,溟沧、少清、冥泉等派俱有上乘法门传下,至少在到得真阳境前,门下弟子皆有功法可以依凭。
张衍转念过后,便将孔赢那留下的蚀文玉简再是拿起,心神一沉,继续推演下去,试着能否从中找到那原物的线索。
钧尘界中,一艘龙颅法舟正在虚天之中横渡,舱阁之内,饶散人正端坐蒲团,双目紧闭,似在努力感应什么,他身上气机忽升忽降,犹如潮水起伏,法身上也是有光华流动,明光烁烁。
司马权和邓真君俱是立在下方等候。
邓真君道:“但愿此行顺利,散人能找回那些散失宝物。”
他自从公常手中逃走后,为怕被后者寻到,便封禁自身,闭绝气机,将自己锁在一处游星之中四处飘荡,直至半年前,饶散人与司马权重又将他寻到,这才解了封禁,放了他出来。
如今他没了肉身,尽管自身所修乃是魔道功法,但未来也很难再往上走了,好在饶散人很念旧情,没有因此就舍弃他,对其态度仍是一如以往。
司马权道:“公常、公肖都是失踪不见,公氏族中怕是一片人心惶惶,还要提防积气宫到来,哪有心思去看顾这些,此次有散人出手,必是万无一失。”
过去数日之后,饶散人忽然睁眼,神情很是振奋地站起,目光炯炯看着前方,道:“就在这处了,”
司马权与邓真君望了过去,两人眼中,前方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未有,好在他们感应灵锐,在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发现周围星光到此时,会生有些许变化,知是这里定有布置。
饶散人伸出手来,几个点划,凭空画出一张符箓来,最后轻轻一推,待此物飘去,少顷,便见前方景物一变,好像镜幕破碎,陡然现出一个如同金铁打造的大星来,光润无暇,亮若银晶。
邓真君惊叹道:“这便是公氏秘星么?“
饶散人点头道:“不错,便是此物,公氏兄弟数千载积蓄都在其中,我等得了,就可用来壮大魔宗。”
钧尘界几乎每一个大能之士都会布置一个或数个秘星,将自己传承或是外药秘宝埋在其中,这既是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同时也防止自己道统绝传。
公氏兄弟被镇压之后,知道自己逃不掉,却是自愿将此拿了出来,以此换取自身性命,饶散人考虑过后,答应只囚禁两人百载,过后便放其归去。
司马权心下琢磨起来道:“我原本以为秘星只是传说,不想当真是有,如此看来,积气宫玉梁教也应藏得此物了?我九洲若能得了,不但能从中获益,也可削弱此界道传。”
饶散人道:“你等在此等着,我去去便回。”关照过后,他化一道弥天浊雾,自法舟之上飞出,只是一转,就没入了那秘星之内。
司马权与邓真君在等有数天后,便见浊雾自里飞出,倏忽之间,又落在了法舟之上,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