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制住徐错之后,便将其身上袖囊收走,仔细搜检了一番。
果如先前浩所料,这人身上带了不少壬葵水精,足足装了有一小瓶,略微估算,怕是有百滴之多,这让他欣喜不止。
他心中暗想:“这徐错不过是一个徐族外亲弟子,却也能有许多水精在身,那沈鸣孤名头更响,且还是沈氏亲族,身上所携想必比起这徐错来只多不少。”
他先前虽然盘算过去飞舟仙市买那水精,但心中实是并不抱有多少希望。
要知此物是崇越真观用来施展离元阴阳飞刀的借体,便是出卖,想来也不会有多少,对于他所需数目来说那是杯水车薪,怕是不还如直接劫掠沈、徐两族亲眷来得多。
这壬葵水精之气一旦被他凑足份量,就可以着手修炼那太玄真光中的水行真光,虽不知威力究竟如何,但太玄门乃是上古玄门大派,此法当是极不简单才是。
张衍在这里沉思,徐错也悠悠醒转了过来。他被张衍一剑劈伤,伤势也是颇重,索性他乃是玄光修士,只要胸中灵气不散,精气不失,服下灵药后稍加调养,用不了多久又能完好。
只是如今张衍用符箓锁闭了气脉,他却是不得动弹,只能平躺在那里,勉强出声道:“这位道友,我观你法门,也不是那陶真宏的路数,又何必来与我为难,你若肯放我离去,我自有好处给你。”
张衍正端坐榻上,闻言目光下落,笑道:“你有何好处给我?”
徐错适才下手杀了戴环,心中极怕对方拿他偿命,此时见张衍语气似乎有得商量,急忙说道:“这外海之上的奇珍异宝,仙禽灵兽,功法灵丹,只要道友能说得出来,我就去想办法替你弄来。”
张衍见他口气如此之大,双眉微挑,哂道:“我若是要你门中千滴壬葵水精,你也舍得给么?”
徐错一怔,随即极为豪气地大声道:“千滴水精之气算得什么,只要道友放了我,我愿出三千滴精水与你!”
此语一出,张衍倒是真得有些吃惊了,看了徐错一眼,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眼睛微微一眯,道:“那好,你修书一封,我托人送去崇越真观,就拿三千滴水精赎你,你看如何?”
徐错原本心下忐忑,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像是生怕张衍反悔,忙一口答应下来,又苦着脸道:“也请道友宽宥几分,为我处理下伤势。”
张衍微微一笑,手一招,收了徐错右臂上的符箓,手掌一翻,助其半坐而起。
他从袖中取出笔墨递与他。随后又拿了一瓶丹药出来,道:“此为外敷丹药,你自涂抹于伤处。”
徐错虽说空了一只手出来,一抬手便可揭了顶门符箓,但他在张衍眼皮底下,也不敢有多余动作,慢慢将那伤药涂抹在身上。
他只觉一股凉沁沁感觉自伤处传来,原本疼痛顿时消除,伤口立时结痂收口。
他见张衍所拿出的丹药药效奇佳,极为罕有,如是要杀了自己,无需再弄这等药物,心中不由一定,拿了笔墨过来,不多时,便挥笔写就了一封书信。
他拿起信纸,道:“道友,你凭此书信,送到附近岛上,稍候定会有人拿水精前来换我回去。”
他心中却道:“待我脱身之后,再回头将你们收拾干净了,给出去的东西还不是一样能拿回来?”
张衍拿了书信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见文字简短,只有寥寥几句,显然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他看徐错一眼,暗道:“可惜了,若不是这人杀了戴环,我倒是可以做主换了此人,眼下却是做不得此事,否则陶真人面前我又如何替卢、荆两位道友开口。不过凭此人在手,待我这封信送出后,便能将那沈鸣孤引来,再将其一并擒下,相信也能将那水精弄到手中。”
至于崇越真观事后报复,他却毫不担心,有那陶真人大弟子和那一干后辈在此,此事名义上又是为他们出头,陶真人也绝无可能在一边袖手旁观。
他将信收了起来,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来,道:“我来问你,你用来伤符御卿的那黑气究竟是何物?”
徐错神色不自然道:“那是家父所赐之宝,只知对敌时无往不利,伤人无解,但其来历……倒是不知。”
他确实不知这法宝是何物。只是他父亲曾关照过他,凡见此宝真面目者,都需杀尽,免得留下后患,可如今他被人擒住,保命要紧,唯有先筹谋脱身之计,然后才能做此想了。
而此时宝阁另一侧院中,卫师姐等人却是皱眉不展。
他们也将昏阙过去的符御卿从海中捞起,反复用了各种手段,却也无法使其苏醒,最后又抬到了郭烈那里,他也是束手无策。
一名弟子着急道:“这徐错也不知用了什么歹毒手法,竟致符师兄昏沉不醒。”
另一名弟子也是愤然说道:“这人竟敢下手杀了戴师兄,实在是罪无可恕!”
先前那弟子对郭烈一拱手,道:“徐错身上定有解救良方!郭师伯,不若请郭师伯出来,让那张道友把那徐错交予我等处置如何?”。
郭烈嘿了一声,道:“依我的脾气,那徐错就该一刀杀了给戴环偿命,不过适才也亏得张老弟出手救了你们三人和符小子的命,那人又是他捉下的,你叫我又怎么去开这个口?”
那卫师姐叹了一声,道:“郭师伯,想那张道友也是通情达理之辈,我等也不求他将那徐错如何,只请他问出一个解救符师兄的法子,想必也是他也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