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道光华一出来,便各自散开,往自家师长处投去。
祝长老面无表情,他也不问结局如何,鼓起烟云就把两个弟子一罩,一句话也不说,就往上一腾,便自去了。
胡长老见自家徒儿朱青松落在榻前,上来拜了一拜,就立在那里默然不语,显是有些落寞。
他暗暗一叹,温声宽慰道:“青松,此间对手,个个非你可敌,胜败无需挂念在心,且随我回洞府吧。”
安抚了几句后,他一甩袖,放出层层烟岚,裹了自家弟子,飞空往南而去。
刘雁依轻驭遁光,来至张衍榻上,下拜道:“恩师在上,徒儿侥幸,夺了那大比头名。”
虽早已料到这般结果,张衍也免不了欣喜,点头一笑,起身上前搀扶,道:“好好好,徒儿且起来。”
刘大雁夺了玄光弟子大比之一,按门中之规,可获赐凝丹外三药,还可在龙雁大泽之中取一处福地修行。
这洞府倒是无关紧要,张衍有昭幽天池在手,自是不怎么看得上眼,不过刘雁依若是日后要辟地为府,收徒纳众,倒是方便了些。
此番大比收获,最为可贵的,便是可在那五功三经之中任择一门功法习练。
这功法极是难得,俱是直至大道的法门,除了夺了那大比头名可得之外,非要立下三大上功者才能得赐。
而似萧翮这等弟子,乃是族中出力助他完功,方能得以修行,便是如此,他也无法得授全本。
按刘雁依眼下修为,若是在门中按部就班修行,慢慢积累功德,怕是到了化丹境界也未必能习得这门功法。
而如今,她得了大比头名,只需去那功德院中领得下赐,便可着手修行了。
门中二十四年一次大比,若是功行不够,错过一次,便要再等二十四年,而刘雁依得了这部功法,必定能比同辈弟子先行一步,就算日后与张衍一般,争夺那十大弟子之位也有可能。
张衍虽有雄心,但方才那几个世家弟子说他根基浅薄,虽是讥嘲,倒也没有说错。
昭幽天池偌大一处洞天福地,若说没有人觊觎,那也定然是假的,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借口,再加上师徒一脉与玄门世家如今正在角抵大势,也没有人来顾及他。
但若是他一旦成了十大弟子之一,想要扳倒他便不容易了。
只是十大弟子每一人皆有自己的根系枝叶,为他们出力奔走,而这昭幽天池只张衍一人支撑。便是那卢媚娘姐弟及君悦妖王来此驻留,也还是远远不够,且有一点,他们终究不是自己人。
但刘雁依那便不同了,这个弟子资质绝佳,心思灵巧,又尊师重道,若能早些成就化丹修士,足可成为他一大助力。
将刘雁依搀起后,张衍喝了一声,驾起飞榻,一路飞腾,不多时,便回了汪氏姐妹所在那处楼阁之中,落下之后,汪氏姐妹和田坤连忙上来拜见师傅,一番言语之后,得知大师姐夺了那大比弟子,俱都欣喜欢呼,一个个上来道喜。
待闲下时,张衍将刘雁依单独唤来身前,详细问起那当时相斗情形。
刘雁依有些疑惑,道:“恩师,说来也怪,那最后一场比斗本是轮到我与袁燕回与翁知远先后争胜,却不想她二人竟然认输不战,任由徒儿拿了头名,徒儿问起原委时,袁燕回只说是师命难违,其他却再也不肯多言。”
张衍凝神细想,就猜出这定是出自那祝长老之命。
他心中暗忖道:“这祝长老倒也下得了决断,知晓雁依有法宝在手,自家徒儿肯定争不过,那便索性放手,这样主动退却,也是示好之举,将来反而还能留下一份情面。”
只是他方才想到此处,却突然一转念,“不对!”
这“五灵白鲤梭”早就在自己手中,在门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是以有许多世家弟子此次未曾前来,便是因为知道招架不住这法宝,索性就不来丢脸,而似祝长老这等精明之人,怎会事先不知?
他定也会想到自己可能将这法宝借予徒儿,恐怕是他心中抱有侥幸之念,万一自己没有将法宝借下,那便令门下弟子一争头名,如果那刘雁依有此法宝在手,那就顺势低头认输。
张衍虽与祝长老接触的不多,但也能看出这个不是一个无谋之人,以此老的脾性,定然会早作安排,而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
适才谷外那番作为,想来不过是故意做给自己的看的,好让自己心中略感歉疚,反而觉得承了他的情。
这些弯弯绕绕,张衍在脑海中一转,几乎是一瞬间就理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冷笑一声,此老分明又一次在玩弄心术,用意不正,心中暗道:“原本就要让你吃些苦头,不过看在你如今寿数将近的份上,我也不来寻你的晦气,免得不明者说我欺人,便先记在你弟子身上了。”
不过后日便是门中大比,似这等事需大比之后再做计较了,他又对刘雁依说了几句勉励几言,便去了楼阁之上端坐,屏息凝神,只片刻间,就把脑中杂念斩去,入定而去。
盘螭岛,玉桂殿中。
莫道人在殿前来回走动,他看了看天上霞色,对着身旁一名年轻道人言道:“封师弟当真这几日就能出关么?”
那道人弯腰道:“回禀莫师伯,恩师是这般说得。”
他看了一眼莫道人,道:“师伯放心,恩师有服药之时有护法香烛看护,定不至于有事。”
莫道人摇了摇头,自封臻从恩师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