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
凤云浅和青薬朝山峦而去。
此刻,金陵城内。
唐家因凤云浅拒礼,暗骂凤云浅不识抬举。良王府和成元王府看着回礼心思各异。
荆府。
“哦?进宫了,她出宫后,派人在街上刺杀她。”荆悬手握着书卷,心却有微乱。
武略听到荆悬的话,面上疑虑问道:“少爷的意思是?”
少爷要娶晏韡萼,又为何要杀晏韡萼?
见武略这般问,荆悬并未不愉道:“英雄救美,我既没了衡阳,便不需要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听到荆悬的话,武略疑虑顿消:“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话罢,武略躬身退下。徒留荆悬一人,看着手中书心不在焉。
“成大事者,需情丝尽断。悬儿,祖父的话你可懂?”苍老浑厚的嗓音,在房中响起。
旋即,幕帘后,有一年逾七十双腿皆无的老者坐于机关术造制的轮椅中被一人推着而来。
荆悬听此,握着书卷的手顿了瞬,眼底换上了无情起身道:“孙儿明白。”
“很好。”老者道,“晏行简纵然疼爱晏韡萼,但改朝换代的事情,他说不准是个障碍。所以,不但要得到晏韡萼,还要拉拢晏家的少爷,那几个少爷,以后可是要承袭云中王位的人。”
荆悬听着,认同点头,“长子晏韡修文武双全,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但,年少时双眼尽瞎。再优秀,也是半个废人。加之母亲出身不高,所以,无望承袭王位。”
荆悬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又道:“而二少爷晏韡煌,似乎并不出彩,且母亲是洗脚婢,不曾被云中王看重,所以,无望王位。至于三子,性情文弱,同不被看重。最属云中王意的,是四子晏韡华。”
四子晏韡华,正室嫡子,性情凌厉,骄傲,争强好胜,文武不下晏韡修,最得晏行简看重,加之母亲乃是先皇临政时的冯丞相之嫡女,所以,最有望承袭王位的,几乎可定是晏韡华。
听着荆悬的话,荆义点了点头,“最是不被看重的,最有可能是藏着锋芒的。晏家,只要留一个听话的棋子就行,除了这颗棋子,其他的都要除掉。这件事怎么做,你看着办,不管是利用晏韡萼还是能拉拢到那个瞎子或者贱下出身的晏韡煌,只要能掌控晏家,就能让朔州的兵马听话。”
说罢,老者对着身后之人抬手示意离开。
“孙儿知道了,祖父慢走。”他俯身拱手,眼底坦露着野心。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第一名门世家,还不一样得对皇权弯腰低头,臣,终究是臣,只有为君,才称得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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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府。
被打的奄奄一息依旧清醒睁眼的商意晴,猛的挥手打翻了侍婢剪莺端来热水,脸色狰狞大吼:“滚!滚出去!”
剪莺被惊得发抖,但看着商意晴发白的唇和身上还未处理的伤口,便满心担忧开口:“小姐,您伤口再不处理会高热的!”
说着,剪莺想要上前两步,然,商意晴眼眸陡然布上血丝满是戾气防备大吼:“滚!不要靠近我!不要管我!不要看我!”
剪莺从未见过这样表情泛着寒意的商意晴,顿时吓得跪下低头捡起盆跑了出去。
其母常氏带着侍婢来时,就见惊吓的剪莺和满地的水。
看到床上腰以下衣服浸透了血迹的商意晴,常氏心底钝痛对着身后人道:“都先下去。”
“诺!”三名侍婢应声躬身退下。
见此,常氏再难隐忍心疼的情绪的哭着向商意晴走去,“春谣,让娘给你看看。”
常氏说着,走过去就要去碰她。
“滚!不许叫这个名字!滚!”她嫌恶而憎恨不掩的死死盯着常氏,旋即浑身疼得发抖的爬起了身子。
“你再怎么使性子都好,先把伤口处理好,来。”常氏道,似是对她这般习惯一样的坐到了床边,抬手拿过一旁盒内的剪刀想给她把衣服剪开。
常氏的耐心非得未让商意晴镇静,反而似是更加的触怒了她般,抬手夺过常氏手里的剪刀,猛的朝常氏额头挥去。
“给我滚!”她吼着,因为身上有伤故而力气不大,但铁铸的剪刀依旧将常氏额头敲破了皮。
红药进来时,就见这一幕,顿时赶紧去扶常氏。
“夫人。”红药担心出口,常氏头痛的一震,却是摆了摆手道:“没事,我没事。春谣不肯处理伤口,你快想想法子。”
听此,红药看了看门口,旋即小声对着商意晴道:“少,小姐,我查到那日是谁和李公子关一起了,是二公主,而将典狱打晕和写信笺给皇上的,是同一个人。”
“您先把伤养好,至于禁足,尚书大人让悦妃娘娘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说,过些天您就还能出府了。”
“这李公子的事要慢慢来。”
红药声线低蕴,带着几分安抚,听得商意晴口中低喃:“那个,傻子,凤云浅,凤云浅,凤云浅,杀了,杀了,杀掉······。”
她眼底有几分癫狂,手里的剪刀滑落,身子朝后仰去,晕了过去。
听着商意晴嘴里的低喃,常氏还未心惊,就见她晕了过去,顿时什么都抛诸脑后的开始吩咐红药给商意晴处理伤口。
城外,山峦之上,凤云浅和青薬已经爬了上去。
禁生草只生陡山,且只生山中节理之处,现虽刚入春且大雪刚过,但草被和植物却早已冒青。
顾仙袛给的医书里有画禁生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