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脚步一顿,就顿住了脚步。
“容容……”燕绰疾走两步,走到了容华的面前,仔细端看着她,“真像,真像,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声音哽咽,本是带着血丝的双眼立即一红,“这些年委屈你了,都是为父无能没能及时找到你。”若不是她自己寻来,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会错过女儿?
血脉相连,刚还有无措,现在却是一点没有那种感觉了,容华张了张嘴,眼眶湿润。
“你随身带的玉佩呢?”燕绰怕是她不相信,就先问道,“那玉佩上的容字,是我亲自设计的图案请人雕刻的,当时你母亲刚怀着你,我们就商量着,若是女儿便叫燕容,若是儿子,那就叫燕容成。”燕绰便把那玉佩上的纹路都细细描述了一遍,然后又道,“那玉佩是我偶尔得来一块原玉,雕了一对,一个在你母亲身上,一个在我这里……。”说着,燕绰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佩来,递给容华。
容华也把随身带的玉佩带了出来,两块玉佩一起合成了一对。
燕绰含泪看着容华。
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容华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鼻子一酸,眼泪唰唰地往下滚。
“丫头。”燕绰伸手一把搂了她入怀,哽咽道,“是为父无能,没有能去找你,不管是天涯海角,为父应该过去找你的,是为父不好,让你寄人篱下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都怪父亲没去寻你,是父亲的错。”
“父亲。”容华轻唤了一声。
燕绰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从昨晚就一直憋着的眼泪就往下掉。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不哭了,以后有父亲在,定不会让你再受一分的委屈。”
父女两人一起哭得让人心酸。
乔羽辰巴巴地拉着周珩的手,也耸着肩哭。
周珩眼里泪光闪动,好一会才上前,道,“泱泱,还是请相爷到屋里坐吧。”
容华点头,从燕绰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抬头笑着看向燕绰道,“父亲,请屋里坐。”
“好,好。”燕绰稳定了情绪,宠溺地看着容华点了点头。
“相爷,里面请。”周珩伸手示意,往里迎。
乔羽辰也乖巧地跟了拉着周珩手走了进去。
醉彤和流苏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燕绰手拉着容华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是生怕一眨眼女儿就不见了一般。
“喝茶。”容华淡笑抽出了手,把茶递到了他的面前道。
“嗯,嗯。”燕绰点头,伸手接了茶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容华,眼眶又是红了起来,“你的母亲,姓云,闺名似雪。”
云似雪,是个如诗如画的名字!容华点头,“父亲他给我留了信,跟我说了母亲的姓,可当时情况……”
信没有带来,容华便把叶世轩信里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叶大人说当时有人追杀你母亲?”燕绰咬牙切齿,整个人都冷厉了起来。
“嗯。”容华点头,“当时,正巧父亲的亲生女儿刚死,所以便和母亲交换了孩子。”
燕绰脸色煞白如雪,“叶大人的孩子死了,所以,似雪,似雪她……所以,当年一大一小的两具尸首便是叶大人早已断了气的女儿和……”
燕绰全身的力气似是被抽走了一般。
容华咬唇。
当日有人追杀母亲,难道真的是凶多吉少。
可是——
容华蹙了蹙眉头,摇头道,“可父亲说了,当时他也曾派人去查探过,没有什么情况……”
说着容华顿住了话。
母亲既是东陵人,那追杀她的人很大可能把她的人或是尸首带到了东陵境内啊!
燕绰面沉如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握成拳,背上的青筋一条条地暴了起来。
周珩开口轻声道,“相爷,泱泱都来到了东陵与您相认了,那许泱泱的母亲,云姨也活着呢?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更何况是一具认不出面目的尸首?”
“嗯。”容华忙不迭点头。
燕绰却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但凡要有一分生机。
似雪怎么会把孩子托付给素不相识的叶世轩?
若是有一分生机,似雪,这些年,似雪怎么可能不来找他?
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她!
“伯伯,您别伤心了。”乔羽辰闪着泪光走了过去,小手轻轻拉着燕绰的衣襟,“还有姐姐不是吗?辰儿的父亲,母亲都死了,可辰儿还有姐姐。”
一晚上,他把能与女儿相关的人都了解清楚,自也了解过乔羽辰的,闻言,燕绰伸手摸了摸他的手,道,“乖。”
“为何,我没有听过母亲这个人?”容华看向燕绰疑惑说道,“来丽京的之前,我和殿下也是了解过丽京的情况的。”
“你母亲的事,我回头再与你详细说。”燕绰眼底充满了悲恸,看向容华道,“我知道你跟叶家断了关系,在那边过得如何?你仔细跟我说说。”
容华便也不追问,点了下头就微笑着与他说了说。
又有周珩和乔羽辰在,悲伤的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
燕绰留在那吃了中饭,饭后说了会话,就对容华和周珩道,“如今泱泱是我的女儿,那就搬去相府住吧,这里终究是不方便,去相府,我也能放心。”
周珩就对容华点了下头,示意她自己做主便是。
容华考虑下,摇头,“再说吧,燕夫人和燕姑娘还不知道呢。”如此冒冒然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