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成使得虽是寻常强身健体所用的细微功夫,可在他手中却也别有劲道,虽不说像那些武学宗师一拳破万法,但也有了些雏形。李知宇身形不动,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牙关紧咬,正欲摧动气海那股酒气来御敌时,身后有人轻拉了一下衣角。
李知宇心中不解,自己身后并无他人,只有赵晴柔一人而已,若是赵晴柔这一细微女子,虽则平素多有蛮横霸道之举,但当此之时也定是惊慌无措。那这拉扯自己之人莫不是那老道。
李知宇心中微喜,既已得强援于后,自己还有何担忧。李知宇无措之下,只得自己用右脚绊动左脚身体歪着倒了下去,好让那白衣老道给王玉成人立立规矩。虽则李知宇心中百转千回不过一瞬,但王玉成既得温知良指点武学,自是颇有进益。何况,道门外家武学大多都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讲究一个以静制动,善利万物而不争。可王玉成这拳脚虎虎生风,刚猛非常。李知宇身体还未及地,身后强援还未出手,王玉成一拳却已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李知宇胸口。
李知宇只觉胸口如负百斤大石,王玉成这一拳力道悍勇无双。一拳下来,李知宇胸口剧痛,肋骨好似当中折断。哇的一声,嘴中喷出一大口鲜红。赵晴柔见李知宇身体仰倒,神色大骇,一脚踩在少年脸上,少女借力一步跨出。
赵晴柔虽则平素从未出手打人,但她父亲身为楚国大将军,封国公重爵。身边高手不说多如牛毛,至少也堪比楚国那些底蕴数百年的门派教别。又加之赵晴柔虽不喜诗文,但对武学一脉兴趣颇重。连那个从来不苟言笑的青衣剑客每每见到小姐便夸赞道:“小姐若是男儿身,堪敌江湖一百年。”且不说真假,但这至少可以印证赵晴柔的武学天赋。
赵晴柔一步既已踏出,又急前行两步,恰好站在了王玉成身前。王玉成见小姑娘从后自行跃出,心中大喜,想着正好一并收拾了这一对妖孽去向温知良请功。王玉成此时劲力已出,故而收手不住,只等回拳时教教这个无礼的小姑娘一些道理。
不料小姑娘身体跃出,身体丝毫不被这冲击力道带动,伸出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王玉成腿上,王玉成没料到少女竟敢当面迎来,神色错愕。刚才一拳已将身体劲力全部打出,此刻便如同那些江湖武夫所说的一气已尽,两气未生的状态。赵晴柔这一脚之力虽不刚猛,但终归是趁着他气力不济之时,王玉成神色突变,躲之不及。
王玉成既挨了赵晴柔这天时地利的一脚,底盘不稳,脚步踉跄,险些跌倒。小姑娘趁着王玉成脚步踉跄之际,又从腰间的布兜中取出一枚银针,恰好插在了王玉成眉心。王玉成顿时只觉眉心如受蜂螫,疼痛不已,身体跌落于地。四周混混无赖瞪大眼眸,眼有异彩。
王玉成脸色羞愤,见着众人如此目光,一张老脸张挂不住。他伸手使劲揉了揉疼痛部位,望着少女森森冷笑。过得片刻,疼痛稍解,王玉成手下使力,两掌往地面轻轻一拍,身体弹起,轻巧至极。
“你这姑娘,老子拿你当娃娃,你却对王某如此无礼,那既然你这娃娃无礼在先,那么休怪王某手下无情。”王玉成呵呵冷笑,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却紧盯着赵晴柔的双手,以防她又突然取巧使诈。她手中银针虽没有淬毒,但刺在身上却有如蜂螫,着实疼痛。王玉成心底暗想解决之法,过得片刻,他双手一挥,身后几个大汉也是走上前来,嘴角嘿嘿冷笑。
李知宇看着王玉成一伙,只觉不妥,纵使赵晴柔身法矫捷,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她一女儿身,较之王玉成这等威猛汉子,已是少了三分胜算。此刻又多了这几个彪形大汉,那胜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李知宇心中焦急,欲爬身起来,帮衬一些,奈何王玉成这一拳之力实在霸道,此刻身体疼痛,撑身不起。
当此时,王玉成已再次迅猛扑来,赵晴柔微微一笑,站立一旁并不躲避,看着冲撞过来的王玉成,口中轻吐一个“倒”字。
李知宇只见赵晴柔一个倒字出口,王玉成真如赵晴柔所说,身体瘫软,直直倒了下去。众多泼皮本欲随后而出,突见王玉成直直倒了下去,一个个互瞧左右,眼中都生了两分惧意。这女娃娃手中银针所淬毒药实在霸道,连强悍如王玉成且承受不住,若是扎在自己身上,生死自是难料。几人惧意既生,自然不进,瞧了周围一眼,却也不退,只是堵在这门口与李知宇二人僵持不下。
且说净香寺,智慧坐在一蒲团上静思打坐,口中依旧念着那几句般若心经。智慧念不稍时,见得寺内僧人具是走出佛堂,都去瞧外面。智慧心中不解,忙唤道:“慧觉,慧觉,慧觉!”见久无人答应,这才无奈的拉过一个和尚问道:“这是何故?慧觉却去了哪里?”
和尚答道:“此刻那落鹜观的温知良手中举着三柱大香逢市而过,四周百姓皆在议论温道长这是要施哪般仙法。后来有个道士跑过身来,对着诸多施主说:温道长要在东方晒谷麦场去焚化那一对妖孽。至于慧觉师兄,我却不知。”智慧和尚听得话语,双腿一软,险些坐地。那和尚忙扶起智慧长老,这要让人看到可上西天说法讲经的智慧禅师居然会跌倒,那却是极为不妙。
慧觉此时刚从庙外看着那温知良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