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除了爱人,除了家人,我们还需要友人。友人亲疏远近各有不同,但有的人,天生就会让人放松警惕。这或许是因为每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同,阮软应该是那种,毫无攻击力,而且容易唤起人类保护**的存在。
搁着以往,才见过几次的人,还要远离她心坎里的人,沈绛年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可现在,因为担心,她还是出来了。出来之后,还是挂念着沈青訸,所以,让阮阅快点开,想早点回去。
沈绛年不知道的是,她出来后,沈青訸也出来了。
“别告诉我,阮软给沈绛年打电话,还有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关联。”沈青訸不愿往偏了想,不过这时间点,赶得实在巧。蒋维尔脸色一沉,道:“她跟沈绛年说了?”
“不知道。”沈青訸的回答,在蒋维尔看来是一种承认,她哼笑了一声,似是嘲讽。蒋维尔将车子往酒庄开,她知道,沈青訸喝酒只去几个固定的地方,所以,公司但凡有应酬,都是她去,“你晚回去,她没事吧?”喝酒之前,蒋维尔问沈青訸。
“她也出去找人了。”沈青訸淡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是,她一个小姑娘,还小,你都结婚了。”蒋维尔不太高兴地说:“所以,你也是来训我的吗?”
“不是训你。”
蒋维尔闷头灌了一口酒,“你还说我,沈绛年难道就不小?”
沈青訸冷幽幽看她一眼,道:“别拿任何人和沈绛年比。”
“是,她最金贵了。”蒋维尔赌气,又要灌酒,沈青訸拉住她,嗔道:“你看看你,脾气一上来,就跟孩子一样。”蒋维尔压抑地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结婚么。”
“我知道,但结婚了就是结婚了。”沈青訸认真地说:“我刚才也不是训你,是想说,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让自己惹上麻烦。”
“放心吧,阮软那性子,不会是个麻烦,软弱的要命。”蒋维尔随口说:“现在不也是只会哭着跟沈绛年告状吗?”说到这个,蒋维尔好笑地说:“我跟你讲,你看好你们家的小狮子,她可挺招人的。”
“……”沈青訸横了一眼蒋维尔,“你别添乱就行了。”
“拜托,我那么努力想要促成好姻缘,你不感谢我,还说我。”蒋维尔委屈,又要灌酒。
“我谢你。”沈青訸抿了一口,“行了吧?你好好喝酒,这么灌,都浪费了。”
“不是我添乱,我打赌,阮软肯定喜欢沈绛年。”蒋维尔手托腮,摇着头说:“每次一提沈绛年,她都眼睛发亮,我一拿沈绛年逗她,她就脸红的不行。”
沈青訸无言,“你最近太闲,有时间逗新人玩,所以,你让她们加班,是以权谋私?”
“就今天而已,我也是好心,想看看她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利。”蒋维尔似乎还挺委屈的,“哪知道,我没聊几句,无意提及了沈绛年,她就一直问,你说这人,是多没有眼力?”蒋维尔隐隐生出怒意,“我都拿话点她,让她不准再问,她还是问,我就说,你再问,我就罚你了。”
“所以你怎么罚她的?”
“亲了她一口。”
“……”这像是年轻时蒋维尔会做出的事,但结了婚,执掌雅奈尔集团的蒋维尔是成熟稳重的,偶尔不正经,那只是种小情趣,“你确定是惩罚她?”
蒋维尔也不说话了,是惩罚吗?不是惩罚是什么?当时,只是计较阮软的没有眼力,她那么明确地表示出,不准再问她关于沈绛年的事,但是,她稍微话题一带,阮软还是落入陷阱……当然,也是她有点坏,她不准人家问,但自己又说。
可那个孩子是有多笨,即便说会被罚,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最后一个问题,然后就被自己罚了,罚完……阮软就跑了。蒋维尔叫她,哪怕严词厉色,以为阮软会站住,但是,这孩子大概长了飞毛腿,跑得那么快,蒋维尔后来追出去时,人早已没了。
沈绛年在距离雅奈尔集团的两个街区,一个无人的公交站牌下,找到了阮软。一排空凳子,阮软却蹲在了旁边,双臂抱着小腿,下巴垫在膝盖上,盯着地面。沈绛年让阮阅停车,想到什么似的说:“你和阮软不会有亲戚吧?”阮阅只是抿嘴,笑了笑没做声。
沈绛年到了跟前,阮软都没有察觉,沈绛年轻轻叫了一声,“阮软。”阮软身子明显一僵,动了一下,却没有抬头。沈绛年伸手出去,“要起来吗?”阮软只是摇了摇头,沈绛年也蹲下了,没有去看阮软,也没再说话,而是蹲在旁边,一直陪着。
好一会,阮软小声地说:“我的腿,麻了。”沈绛年伸出手去,阮软抓住,沈绛年缓缓起身,阮软也跟着站起来,不过仍是低着头。
“吃过东西了吗?”沈绛年问。
“我想洗澡。”阮软紧紧地握着沈绛年的手,在发抖。
沈绛年不由得想歪了,难道是被人欺负了,但又不能贸然问出口,“那你要回家吗?”
阮软立刻摇头,“你送我去酒店就好了。”沈绛年在这里还借住沈青訸家里,也没有家可以带她去,于是,带着阮软打车去酒店。是的,没坐阮阅的车,她看得出,阮软不想被别人知道。阮阅就开车,乖乖跟在了后面,到了酒店房门,阮软说:“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这样说,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沈绛年开了门,“你先去洗澡,等你出来,我们聊聊。”
阮软洗了好久,沈绛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