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主公!”
“这……”
“我要见主公!”
公孙燕重复了一遍,她认真的看着凌雪涵:“不要拦着我,我要去见主公……”
“主公已经出征……”
“我知道他回来了!”
公孙燕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要拦着我好吗?”
“我带你去!”
就在凌雪涵手足无措的时候,沈星闻叹息了一声:“主公害怕你动了胎气,不愿意你随军奔波……”
“我只问一句话。”
公孙燕对沈星闻的劝解充耳不闻,她的小腹还未隆起,但毕竟怀有身孕,凌雪涵怕她动了胎气,也不敢再劝:“我扶着您……”
“不用!”
公孙燕摆了摆手,作为公孙瓒的女儿,她从小便是在马背之上长大的,身体素质,比之寻常男子还要好上无数,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矫揉造作。
“妾身自己去就可以了,这两日有劳凌姑娘陪伴……”
她的嘴唇有些发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扭过身去,终于踏出了房门。
“怎么办?”
凌雪涵用眼神示意沈星闻,虽然说对于这个有事儿没事儿就往自己身边凑的霸王铁骑副帅不愿意加以颜色,但是,这时候,却只能求助于他。
沈星闻沉着的摇了摇头,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公孙燕已经有所猜测,或者……
这时候,任何阻拦都是多余的,只能等待主公自己处理。
凌雪涵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有些担忧的望着公孙燕的背影,一挥手,十余个血卫在她的带领下,紧随而去。
“哎……”
沈星闻叹息了一声,纸是包不住火的,襄阳城鱼龙混杂,只要公孙燕平日里出门,自然能够发现倪端,而且,这里还有许多敌军的奸细,为了胜利,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公,公孙燕求见!”
叶斌正忙着用次元戒装取粮草物资,突然听到侍从来报,脸色微变,怔怔的站在那里,甚至连次元戒掉落在地,都没有察觉。
“主公?”
“……”
叶斌艰难的转过头来,将次元戒拾起:“本王……这就出去!”
那侍从心中惊疑,现如今,能够值得叶斌亲自迎接的,在神农谷中,已经不多见了。
“走吧……”
他僵硬着脸颊,来不及弹落身上的灰尘:“你带路!”
夕阳之下,襄阳城在余晖的笼罩中,显得有些暗淡,粮仓之前的那颗老槐树,散发着死气,公孙燕背靠大树,似乎没有察觉到远处的凌雪涵等人,神色茫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露出一丝艰难的幸福。
乱世之中,每一次团聚,都是奢侈的。
位高如叶斌,与貂蝉蔡文姬也是聚少离多,大多时候,都是相隔千里之外,彼此祈祷着,祝福着,每每夜深,都是落泪之际。
这就是奢侈的幸福。
这就是乱世的真实写照。
而公孙燕和赵云也是如此,身在诸侯之家,她比一般女子成熟的更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男儿,可她也知道,这样的男人,总是会出征在外。
她早已习惯了守候。
早已习惯了,去期待每一次离别后的重逢。
落日的黄昏,将她的影子映照成下场的一条直线,叶斌静静的走了过来,脸颊之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头,嫣然一笑,在那黄昏之下,大树之旁,竟然有一种凄凉之美。
“妾身……拜见……”
“无需多礼!”
叶斌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子龙如果知道,你有了身孕,还到处乱走,一定会怪我这个当大哥的……”
“主公!”
一直有礼有节的公孙燕第一次打断叶斌,不顾叶斌的阻拦,她盈盈拜倒:“妾身……”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娇躯不断的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妾身想问主公一件事……”
叶斌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丝愧疚,一丝……不知所措。
这几日,他无数次从噩梦之中惊醒,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场景,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公孙燕,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告诉她答案。
“子龙他……”
公孙燕俏脸惨白,粉唇死咬,那忍着没有掉落的泪水,使得她的眼眸,显得晶莹剔透,犹如宝石一般纯粹,而叶斌却从那里,看到了恐惧,看到了绝望,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
“子龙他……”
公孙燕的身躯止不住的颤动,似乎问出这句话,要耗费她平生的力气:“他……还……在……吗!”
叶斌沉默……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这种事情,无论有多么难以承受,公孙燕都是最有资格知道的人。
每一分,每一秒。
都仿佛是一个世纪。
在叶斌的沉默之中,公孙燕眼中的色彩也越来越暗淡,直至与黄昏染为一体,与那颗苍老的槐树如出一辙,充满了死寂。
“我……不知道!”
叶斌轰隆耸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如此的苍白。
“探子来报……”
见公孙燕看着自己,叶斌深吸了一口气:“子龙力战九将,最后……”
“不要说……”
公孙燕突然站了起来,摇了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好吗,真的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