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离两仪殿不远,跟着房玄龄边聊边走就到了政事堂外面的院子。
身穿紫袍的长孙无忌已经在那等着了。离了老远,鹰钩鼻子的长孙无忌就道:“小子,吃完御膳就随老夫去炼铁处,朝堂上老夫答应你的话不会食言,如果真能改进炼铁工艺,老夫定叫人将一万贯拉到终南山徐家庄上。”
“长孙仆射说的什么话,小子哪敢要您的钱,这炼铁之法也是造福大唐百姓利国利民的好事,小子也希望普及才是。”徐阳恭维道。
长孙无忌也很喜欢徐阳这样的语气,这才像一个后生嘛。
“无妨,一万贯而已,长孙家还不在乎这一点小钱。”长孙无忌摸了摸胡须故作大方的说道。
三人同行进了政事堂,诸多宰相已经列坐完毕,只等几个没来的就开饭。
政事堂的饭依旧是那么奢华,这一次吃饭魏征没有来,来的监察御史是一个长鼻子小眼睛的御史,等众人坐好,这为青衣御史竟在徐阳的案前放了一块青田玉佩,道:“此为魏公所赠,感谢徐公所告诫之言。”
徐阳有些发呆,上次政事堂给魏征测算后人评说自己都快给忘了,没想到魏征记得倒是清楚,这古代人知恩图报的心思就是重,这青田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估计几十贯钱打不住,以魏征一月才四十贯的工资来看,这确实是一份不小的大礼了。
“替我转告一下多谢魏公了。”徐阳抱拳道,御史也是回了一礼就跪坐一旁记录几位大佬商讨的事情了。
几位大佬吃饭的时候讨论的也是国家大事,什么山东大旱究竟怎样防治蝗灾,吏部尚书高士廉编成了一本《氏族志》跟现在宫中流传出的《百家姓》有异曲同工之妙,全国设十道的安定程度,反正在政事堂吃饭就是天南海北,想到什么说什么。
徐阳很好奇这些毫无头绪的话题那青衣御史还能认真的记录着。
吃完了午饭,徐阳就跟张二说自己要跟长孙仆射走一趟,让他回家给庄子里的人通报一声,免得刘家人担心,自己只带着一个刘七就上了长孙家的马车。
长孙家不愧贵为皇亲国戚,马车里也是异常豪奢,车厢里铺满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兽皮,上面绣着很多精美的图案,长孙无忌端坐着闭目养神,徐阳也是坐在窗户旁不时朝外面看看。
从含光门出来,马车在黄土路上跑的飞快,长孙家离皇城并不远,就在太平坊,离着好远就看到一间面朝大街的深宅大门,门口站着八名身穿布甲的护卫,没有像老程家门口摆着几方画戟,长孙家从外面看少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儒雅。
“老夫听闻你快要娶亲了?”快点长孙家了,长孙无忌才睁开双眼,朝徐阳道。
“嗯,是的,小子的岳父正在挑选良辰吉日,打算不日将举办婚礼。”徐阳挠了挠头道,刘栋良和刘老爷子现在整天都在封地安排娶亲的事宜,现在就等确定时日了。
“嗯。”长孙无忌又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你的前途老夫看不清,不过一定是有大作为之人,等娶亲之时一定要写好拜帖,老夫也好派人祝贺。”
“多谢长孙大人。”徐阳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当朝一品,若果也能派人来祝贺那是给足面子,以后会被长安的勋贵正式接受。
到了长孙家,下了马车就跟着长孙无忌进了大院,长孙家要比程咬金家大很多,几乎整个太平坊一半都是他家,院中只见一白衣青年和一青衣青年正在舞剑,年纪和徐阳差不多大,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
见到长孙无忌从大门外进来,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同时行礼道:“见过舅舅(父亲)”
长孙无忌的心情似乎很好,抬手道:“不必行礼,每日舞剑,强身健体,看样子你们在漠城学到的东西不少。”
两名青年急忙谦虚一番。
长孙无忌这才想起了身后的徐阳,道:“这位乃长安县侯徐阳,徐逍遥。”然后又指了指长孙冲和长孙仰道:“这是犬子长孙冲,还有远房侄儿长孙仰。”
还没等徐阳行礼,那青衣青年就兴奋道:“这位是否就是那鬼谷传人徐阳?”
徐阳点了点头道:“在下确实是鬼谷传人。”
长孙仰拍手道:“早就听说处默兄与宝林兄与鬼谷奇人私交甚好,那名动长安的西市商务会所便是你们几家合资所开,我们从漠城而来,一路上都听说长安的奇闻异事,其中这鬼谷弟子最为神秘,百姓又说是耄耋老者的,有说是七岁儿童的,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徐阳笑了笑道:“在下久在海外居住,此番回国也是无人知晓,传闻而已,不可深信。”
长孙冲也是道:“早听闻鬼谷弟子海外仙山而来,那海外可真有灵草仙丹?”
长孙无忌本来想打断这些年轻人的谈话,但是一听自己的儿子问起海外仙山的事情也是不说话了,竖起耳朵准备听听徐阳怎么说。
“哈哈,这注定要冲兄失望了,海外有山却不是仙山,有草却不是仙草,那是一处大陆,有很多奇怪的动植物,奔跑的鸵鸟,蹦跳的袋鼠,挂在树上的熊,如果有生之年能去参观一番也是乐趣无穷。”徐阳打着哈哈道。
长孙冲和长孙仰已经被徐阳描述的场面吸引,正打算继续讨论,就听到长孙无忌咳嗽了一声,两人才讪讪的停了下来。
“徐公,且随老夫来。”长孙无忌带路,三人一同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