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给我夹肉，边拉下面罩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那张脸我已经司空见惯，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卡卡西的真容我看了这么多次，循序渐进也该渐到了那张白净俊秀的脸还没盘子里的肉吸引力大的程度。
“我说啊。”
我把盘子里还有些烫的肉用叉子戳了又戳，肉块上戳出了好几排细细的小孔，这才又放平了一时恼羞成怒的心态叫了卡卡西一声。
“怎么了，还要夹菜吗？”
“不是，之前治疗的时候，纲手大人跟我说了点事。”
“纲手大人对你说的啊……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卡卡西懒洋洋的撑着下巴，从烤盘上夹起一块牛肉塞进他自己嘴里。嚼着嘴里的肉，他含糊的嘟囔。
“让你截肢……哈哈哈别瞪我啊，我开玩笑的。”
卡卡西放下筷子，坐姿端正了些却还远称不上是认真的姿态。他依旧懒散的隔着餐桌凝视着我：“难道是让你补入第七班吗？”
我情绪复杂的对卡卡西点了点头。
我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好像经常有各种人都在夸我聪明又看得透。不过我觉得我离卡卡西还差着好远一段距离。
我还没告诉他纲手到底对我说了什么，他就已经分析完了各种可能性提取出其中概率最高的一种，简直就是把分析能力运用到了极致。
“也不是不能理解纲手大人的想法，放眼整个木叶，从所有的下忍中忍里挑选，你也是最合适的那个。”
明明他自己就是第七班的带队上忍，可他谈论起这件事时的语气就像事不关己似的客观：“原本第七班结成就是因为佐助君和鸣人的身份都比较敏感，灭族事件的遗孤与非忍者世家的少女……也就这种类型的角色才适合与人柱力接触。”
“哦哦——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如此。”
我提高了自己的音调，拍了拍桌子当做鼓掌，毫无诚意的表扬道：“不愧是暗部老油条啊，你还考虑到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都说来听听。”
他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你这种夸奖真是让我高兴不起来。”
“没事，我高兴就行。你继续说。”
卡卡西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而且，纲手大人大概也是在担心，团藏会趁此机会在火影派系中安插来自‘根’的忍者吧。”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倒霉催的佐井。
刺杀我失败，中忍考试又失败，这么接连失败，不知道他被召回之后收到了怎样的处罚。
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再给我添堵，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跟药师兜同等待遇——见一次就往死里揍他一次。
我沉思片刻：“我觉得就算是团藏安插了‘根’的人，其实也无所谓。”
面对卡卡西的视线，我比划着手里的餐叉从自己脖子的位置虚晃一下横着划过。
“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我露出了温良的笑脸：“反正团藏事后肯定没脸来找麻烦。”
“你这孩子……”卡卡西叹了口气：“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教育你这不是你这年龄的孩子该思考的问题呢。”
“把敌人变成能保守秘密的死人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平静的感叹。
指间来回比划的叉子还是落了下话时就凉透了的烤肉上。褐色的汁液从肌肉纤维的纹理中渗漏出来淌在了白瓷盘的中央，看起来像是凝固了有一段时间的血。
我插起这块被折磨了挺长时间的肉一口吞下，就在我咀嚼的时候，卡卡西忽然又问。
“那你怎么想？”
“唔……你指什么。”
烤盘中的炉火已经熄灭了，卡卡西的上半身往前倾，越过那些熄灭的炭火凑近了直视着我的眼睛。
“你想补入第七班吗。”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