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一片狼藉。
吕乾是桥蕤手下的一个军司马,统帅有五个曲的兵力,按道理来说怎么也应该算是袁术军中小有地位的存在,可惜似乎并不怎么被同僚看重;出身东莱望族,家族在当地也颇具影响力,投奔袁术的时候还曾经从家乡招募了千余人,可见声望的确不错,可惜似乎并不怎么被袁术看重;人很聪明,懂得也很多,什么事情都能做,可惜似乎并不怎么被手下看重。
可即使是这样,看着眼前的景象,依然让这位桥蕤手下的军司马感到一阵阵无力。
他手上最为精锐的两只骑兵小队几乎损失殆尽,那位虽然不怎么太听从他命令但是却很有潜力的先锋将则身首分离,那颗肮脏的头颅上还带着属于生命终结的惊恐和不甘。
虽然他们的身旁躺着更多叛乱者的尸体,但这样的代价依然让吕乾感到深深的肉痛。
毕竟这里可不是并州、西凉和幽州,只要愿意,随随便便都能拉出数百乃至数千轻骑。这里是中原腹地,一匹在北方边塞或许只能算是物有所值的战马到了这里就会变成“身价不菲”,品质若是再好一点,或许都能被哄抢出一个极高的价格来。
这里是中原,这里的世家豪强手上并不缺乏资金,而一匹好马无论从哪方面说来都具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成为某个圈子的准入证明。
所以说对于吕乾而言,这两小队的骑兵就已经搭上了他大半的身家,同样也是为什么他和那个指挥骑兵小队的先锋将关系并不和睦却依然让对方成为指挥者——若是没有那家伙的倾情赞助,以吕乾的财力和人脉,就算是勉强建立起骑兵队来也会被同僚们夺走。
可惜,如今的情况是“赔了财神又折兵”,就连马匹不是倒在血泊中,便是没了踪影,就连某些焦黑的骸骨都没有留下,而且还是在那些守卫县衙的袁术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吕乾现在恨不得当初自己命令那些轻骑兵部队守城门。也不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这位平日里就不怎么受到同僚待见的军司马忍不住口中一甜。若不是担心他的某些动作会让他原本就已经不剩多少的威严再一次丧失,只怕一口老血早就喷出。
真不知道这一战结束后那些本就喜欢看他笑话的同僚会说些什么,偏偏他还没处说理去。
千思万想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声叹息,便命令部下打扫战场,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吕乾虽然不受待见,但却并不愚蠢,他很清楚今夜的骚动并不正常。一定与正驻扎于距离此地并不算遥远的己吾城的联合军有关,否则给那些总是喜欢暗中做些小动作的反抗者和地方豪强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跳出来,更别说前些日子才处死一群笨蛋。
所以如果没有桥蕤见势不妙的提前布置,等到陈郡那边收到消息再派出部队的话,这阳夏城只怕早就已经落入联合军的手中,到时候主动权就到了联合军那里,是攻是守都很自由。
当然,或许并州军并不会这么看,事实上就连李书实和吕布都觉得为了一座城池而放弃掉并州军最擅长的奔袭能力绝对是一种资源浪费。就好像平坦的草原才是骑兵们最喜欢的地形一样,中原地区广袤的平原同样可以发挥出骑兵最强的力量。
所以说阳夏城内所发生的一切注定不会是一个孤独的个案,事实上陈郡境内此时其他城池中同样发生着类似的一幕一幕,比如距离阳夏城西面不远的扶乐城中,同样一片混乱。
只不过与阳夏城稍稍有些不同的是,这里参与暴乱的各方势力似乎显得更条理,他们就好像受到了什么人的指挥似的,就算桥蕤准备好的部队冲入城内,却依然没有击溃这里哪怕是由一群百姓和豪强私兵所组成的防线,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还有逐渐落入下风的趋势。
“真是强啊。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强军’的并州军最为精锐的亲卫部队么,果然够强!”
“的确,和他们比起来,之前我们简直就像是在玩家家酒一样。袁达那个混蛋如果犯在这些人手上。就算是他叫来十倍的人也一样会被砍下脑袋吧。”
“可我们却觉得自己已经多了不起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还年轻,只要努力努力不论是建立功勋还是封妻荫子都是手到擒来,现在看起来,若是心中被这样的想法充满,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因为小瞧了自己的对手而吃到大亏。就算因此而殒命身死也不奇怪吧。”
“不过既然见到了,我也不会再自大下去,不论是我,还是我的兵,我都会让他们变成和那些亲卫一样强的强兵,让我的士兵同样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部队。”
“阿延你说得好,这也是我的想法,没有想到这一次你竟然和我的想法如此一致。”
说起来这潜入扶乐的四人组虽然同样参与到了这场暴乱之中,但除了身为“大姐头”的陈稻之外,其余三位看上去都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如果有敌人朝他们冲过来,他们便与其交手一下,如果没有,他们也不会太过主动冲到最前面,可以说划得一手好水。
不过,虽然说她们三个是在划水,至少他们自己是认为自己这样的行为属于严重的划水行为,但大概是受到了某些刺激,他们三个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冲动”,各种攻击行为也变得越来越主动,尤其是两个本就有心打算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