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的教训么?这李学看起来似乎很是轻佻,但实则狡诈,做此举动说不定是要引我们上钩,大事未成,我们万万不能节外生枝。不过相比起来,反而是那曹孟德,轻而无备。在豫州只带着几个护卫便外出巡视,结果被袁公路的残兵所趁,险些没了性命,听说还因为这个缘故收了个养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命的护卫有了这样的机会。”
“你是说,我们真正应该刺杀的对象,不是那李学,而是曹操那个混蛋。”
“不,就算曹孟德再如何麻痹大意。经过这样一次之后也一定会加强自己身边的护卫力量,短时间内我们只怕都很难有机会。所以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没什么希望的地方,倒还不如一起研究研究更加可行的计划,争取让整个计划更加稳妥一些,不要再出了什么纰漏!”
“没错,你们联系的那几个人是否可靠,虽然他们也都很不得志,手上的士兵也可以成为我们重要的助力,但也要谨防他们突然背离,而且他们各据一方。恐怕不能同时动手。”
“这件事倒也容易,有几位州中名士因为那曹孟德入主兖州后便排除异己,对其甚为不满,这一次也是他们代为联系,若是没有他们居中策应,只怕我们还无法获得如此多的支持。”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事成,我们应该以何人为主,这也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看您这话说得,您是我兖州名士。大家也都原因听从您的号令,除此之外还会有谁……”
“不不不,我不合适,我不合适。我已经老了。本不想过多过问这些事情,若不是那李书实欺我等兖州世家太甚,曹孟德更是不断打击我等的势力,长此以往,我兖州世家十难存一,故而才不得不拖着残躯与诸位共同商讨对策。也不过是提了些建议而已。但如果说带领诸位谋求功业,我这身子骨只怕是难以胜任,倒还不如让给那位‘天下名士’,不知诸位……”
“您老说笑了。那人虽然名气很大,但不过是一介书生,完全当不起如此重任。而且之前不也证明了么,彼不过面对区区敌军恐吓便落荒而逃,将我等置于危险之地,当真可恨!”
“其实此事也容易。只要我们能够得手,到时候我们可以还政于陛下。不要说谁领导谁,也不要说谁成为谁的主公,我们似乎都快要忘了,我们每一个人可都是大汉的臣子,不是么?”
黑夜给了大家漆黑的眼睛,于是大家以为自己能够找到光明,至于结果到底是什么……
大概走着走着也就忘了,或许沿途的风景或者陪伴你上路的友人早已让你改变了目标。
吹了吹刚刚写好的奏章,看了看手边用来作为计时工具的刻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子夜时分,又是一个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匆忙离去。再看看几案上依旧垒得老高的公文,便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少许自嘲的笑容。当初还曾写信调笑过抱怨自己一天工作多得做不完的程仲德,可是如今自己也成为那种各种事情都要管上一管的曹操军大管家,事情却也同样很多很多。
那千头万绪的事情哪怕已经处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却依然还有很多没有完全完成。
毕竟不论是年初时候到来的皇帝,还是刚刚获得的领土,哪一件都需要牵扯大量的精力,甚至这还没有算上徐州的问题,以及来自北方那位始终不好应对的邻居的恶意窥视。
戏志才被曹操带在身边,虽说就算他留在濮阳,也未必能够帮上荀彧多大的忙,但有了这位的帮助,不管怎么说也能分担一些他肩上的负担,也好过让他如今经常无法入眠。
不过困难应该只是暂时的,随着联合军收复颍川、汝南等地,荀彧觉得自己已经有理由将那些因为战乱而远离故土的家族从远方召唤回来,当然顺便也可以举荐一些人才,虽然皇帝在某些时候是个相当令人头疼的大麻烦,因为其意味着将会有大量的遗老遗少虽然本事不一定有多大,但却很会摆资格倚老卖老,让人烦不胜烦,但同时却也是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在这块金字招牌之下,很多工作都变得容易了许多,尤其是这举荐人才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大汉也是断断续续存在了将近四百年的时间,对于很多人而言。终究是难以割舍的一种情怀,那些为了在这个体系中获得足够话语权的世家豪强,或许并不能因为乱世的到来便完全放弃对这块招牌的信仰。
“主公,有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主公旧友,老管家看过之后让属下直接送给您。”
直接送给自己?看样子应该是老管家熟悉的密友。
这样想着,荀彧很自然的接过自己门客递给他的书信。对于老管家的忠诚和判断,荀彧自然是极为的信任,所以既然是老管家的判断。荀彧自然很是感兴趣这封信到底是由谁送来。
而那位荀彧的门客,则很自觉地在荀彧拿到信件后,便悄悄离开,而在出去的时候还顺便让门房提醒伙夫,为荀彧准备夜宵,只看案头的那些公文,便知道这又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说起来随着荀彧逐渐成为曹操极为倚重的左右手,这位出身颍川世家荀氏家族嫡房的颍川名士也开始逐渐将自己过往的名声转化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