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漫漫黄沙的大漠之中,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如蔡鸿鸣所在的西都胜境一般,都有条地下河。
缺少水的地方,就意味着无法生存,即使那是自己生长的地方,祖辈埋骨之地。
所以,前些年当地政府出大手笔挖了一条沟渠,引黄河之水进来,让没水的村庄搬过去。缺水,再加上荒漠化严重根本无法生存,所以在沙漠边缘的一些村子都搬了过去,只留下一座座空荡荡的村庄和无人堡垒。
以前祁连村若是无蔡鸿鸣发现山上道观地基下存在的那口水井,和现在挖出通向地底暗河的神龟湖,结果可能也是和这些村庄一样。
以后再回首,说不定祁连村就变成漫漫黄沙,或者荒草埋没之地。
蔡鸿鸣找到的坞堡就像一个大院,里面是几栋用黄沙夯就的土屋,周围是一圈两米左右,四五米高的大围墙。
收拾一下,再从农场搬些东西过来,片场就已经搭好。蔡鸿鸣看了下,感觉这里似乎比以前的祁连村还更适合拍摄这部电影。
在这边主要有几场戏,一场是八公在山顶弹琴,蔡鸿鸣上去听捣乱吹了一阵叶笛,八公大怒追打;一场是在坞堡里,也就是蔡鸿鸣过来探望八公他们;一场是带师婉儿过来玩的情景。
第一场在西都胜境那边已经拍完,等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拍第二场戏。
第二场不过是几句话,八公等人都是本色出演,所以差不多一条过,接下来就轮到蔡鸿鸣和师婉儿的对手戏。这场戏演员比较多,需要协调,而且还要唱歌,很麻烦。
在电影中,蔡鸿鸣想让师婉儿那带着异族风情的味道显露出来,所以特地请远在西疆的表姐阿米娜过来教婉儿唱塔吉克语的歌曲和舞蹈。
准备得差不多,就开始拍摄。
这场戏是蔡鸿鸣邀请师婉儿到村里玩。吃完晚饭后,在熊熊的篝火前让师婉儿跳舞给八公他们看的戏,最后蔡鸿鸣自己也忍不住上去跳,而八公他们则在下面敲着乱七八糟的乐曲配合。
场中。师婉儿模拟雄鹰的动作,时而振翅直上,时而展翅回旋,时而收翅降落,跳着轻松、优美的舞蹈。
这是塔吉克族最经典的鹰舞。
蔡鸿鸣看得高兴。让八公弹着忽雷配合,又让五爷、三爷拿出他们拿手的乐器皮鼓弦琴来伴奏。他自己则找了两个空矿泉水瓶装上沙,一下一下的摇着,沙沙声响,听着还真有点演唱会的味道。摇了一会儿,看福叔傻傻的站在旁边,他就把矿泉水瓶递了过去。自己则拿起一个手鼓,上去跟着师婉儿跳了起来。
看他上来,师婉儿咬着小嘴,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蔡鸿鸣的眼中,两个人就好像手拉着手在跳一曲斗牛舞,而在师婉儿的眼中,两人则是在跳多情的探戈。
恍惚间,师婉儿想起上学那时候,这家伙总是欺负自己,常常把她弄哭。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吃了mí_hún丹,竟然会喜欢上他。
情不自禁,师婉儿唱起歌来。
“啊...啊...
你这个偷心的贼,不用飞檐走壁。也不用身临其境,就悄悄的溜进我的心,偷走我无忧无虑的快乐,让我莫名其妙的流泪。
啊...啊...
你这个偷心的贼。在千里之外,就可以把心偷取,偷走我的心和灵魂,让我只爱你一人。
你这个偷心的贼,偷走我多少思念,偷走我多少眼泪。这笔帐你今生无法归还,下辈子要你加倍来赔。......”
电影中,蔡鸿鸣听不懂塔吉克语的歌曲,只是笑着使劲拍手鼓伴奏,时不时还如塔吉克人一般,随着师婉儿的舞姿跪地、向前、退后。暗夜的篝火,衬托着师婉儿迷人的舞姿和曼妙歌声,让人迷醉。此时的蔡鸿鸣,早已迷失在师婉儿那旋转的百褶裙下。
晚上他陪着八公他们喝了点酒,那酒藏了些年,味道有点甜,喝起来绵绵软软,但后劲却很大。
此时热气催动酒劲,再被晚风一吹,头就有点晕晕的。
跟着师婉儿那旋转的舞姿再转一圈,他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旁边刚好有只鸵鸟,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骑着鸵鸟跑了。师婉儿在后面看得大叫,但八公他们显然也有点喝多,蒙蒙的,她赶紧骑着一只鸵鸟追了出去。
沙漠的天离人很近,璀璨的星光照着漫漫黄沙,犹如白昼一般。
师婉儿焦急的赶着鸵鸟朝前面的黑影追去,追了一会儿,前面的蔡鸿鸣忽然从鸵鸟背上掉了下来。她连忙跳下鸵鸟去看。只见蔡鸿鸣躺在沙子上,脸红红的,好像没了呼吸。
这下她急了,焦急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看着躺在沙子中好像没有呼吸的蔡鸿鸣,心里嘀咕道:难道要做人工呼吸?这可是我的初吻,怎么行?
师婉儿转身背着蔡鸿鸣,心里做着斗争,纠结在初吻与人工呼吸之间,不由自主的轻声自问道:“到底要不要呢?”
“要。”忽然,背后一声应答。
师婉儿转头看去,蔡鸿鸣还是躺在地上,那刚才的话是谁说的,难道是错觉?她有点怕,双手合十四方拜拜,祈求过路神明保佑。再看蔡鸿鸣,还是那样,脸好像越来越红了。没办法,只得试着做人工呼吸。要不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事了可怎么办?
师婉儿轻轻低下头去,全然没有看到蔡鸿鸣喉咙吞咽口水的动作。
吻,是如此的温柔;唇,是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