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氏有些头晕,捂着额头身子向胤禄那边倒去。
胤禄双手搂住她,却有些嫌弃她身子笨重,自己好像…抱不动,想推开又不太好意思,只能别别扭扭的站着。
别人没瞧出来,佳柔却已经瞧出阿玛的怪异,咬着舌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儿来。
“妾身,是担心吾妹莉娘的身子。所以才忧思过度啊。”李氏似是想起妹妹的身子,十分担忧,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却是干打雷不下雨,一滴泪儿都没有。
莉娘?胤禄皱着眉想了半晌,方才隐约想起这么个人。
好像是前几个月他喝醉了酒,来李氏房里认错了人,不小心给睡了。醒来后不得不怨自己莽撞,勉强纳了个妾,养在李氏房里,也没再叫她服侍过。
“她咋了?”
听了这话,佳柔微乎其微的笑了一下。
“啥?”“咋了”都是她从现代带过去的白话,胤禄成天泡在嫡妻那里,这些话也学了不少,从一个文绉绉的古代书生,变成了满口白话的假现代人,再过几个月,说不定连网络用语都能学去几分。
“莉娘这几个月身体越发疲软,浑身难受。前不久因为一些事吓到了,叫来了郎中来一瞧,却也瞧不出来什么,却整日对着红豆发呆。妾身想,这天下病,凡是有病因皆容易治疗,唯有这相思病却难医…”
“因何事吓到了?”
李氏显然一怔,她只是想说莉娘相思,用了一大堆话来推引,借此为妹妹争个宠,却没料到胤禄的关注点居然在前面。
佳柔低头憋笑,感叹阿玛不仅是个神助攻,还是个彻底的直男,嫁人要看好,千万小心直男啊~
她好笑的看着李氏,心道:这下看你怎么圆回来,自己拿砖头拍了自己的脚,我对你也是彻底的服气。
李氏恨恨的看着佳柔,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她是汉人家世,比不得嫡福晋是满洲贵姓,首先就差了一大截儿。
从以妾室位嫁入府中的第一天起,她便立下决心争一口气,若没有什么手段,后院许多的嫔妾为何偏偏升了她做侧福晋?早就看好嫡福晋性格软弱,欺压了她许多年,谁料生了个格格后居然能绝地反击,可见这人虽小,却不是个善茬。
李氏到底是在后院生活多年的女子,只慌了一瞬,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妾身,,妾身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你说便是。”
李氏掩着帕子叹了口气,“那日,妹妹用了早膳,说是心情不好,正巧听人说花园里牡丹开得正旺,妾身便带着她去花园走走。谁料…”
佳柔见她眼睛直盯着她,忽然想起那一日自己在花园的冲撞,心里暗叫不好,这怕是要被甩锅了。
果然,李氏开口道:“谁料看见大格格正在里面放风筝,嬷嬷也没看好,一下子便撞在妹妹身上,妹妹跌在地上受了惊吓,身子也百般不适,妾身实在是寝食难安。”
佳柔听了,心里笑她幼稚。面上却一脸担心:“哎呦,了不得了。李额娘,那日的确是柔儿的不好。柔儿回去之后,一直想来给李额娘登门道歉,姨娘身子骨好,还能下床走路,若是换了柔儿,这一撞,说不定会鼻青脸肿,卧床不起呢~”
后面的翡翠死死的咬着舌头,忍住自己的笑意。我家格格真是厉害,明着说是自己的不对,实际上是嘲讽莉娘身子矫情,却让人挑不出错来。
好酒不怕酿,好人不怕讲。佳柔行的好做的正,如何怕她唠闲话儿?
“我好像记得,你那妹妹没有二十五也有二十了吧?”
李氏见十六爷居然还记得这些,欣喜地笑道:“回爷的话,小妹今年二十一,上个月才过的生辰。”
胤禄挑了挑眉,“二十一岁的姑娘,被四五岁的女娃撞到了,就身子不适?她从小在家里,是一直只喝水长大的吗?”
胤禄虽然不参与妻室们的争斗,却也略略知道一二。这李氏真真是怀了孕脑子有些犯傻,编了个理由拿他当小孩子哄。
李氏受了当头一棒,张着嘴半句整话也说不来。
胤禄若不是瞧着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真想转身就走。
扭身不再理她,心疼的望着佳柔,轻轻的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头发。
“柔儿,你没有跌倒吧?身上可还好?”
“劳阿玛关心,女儿没事。”
她有些可怜的望向李氏,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一个妹妹值多少钱,她心里没点字母数吗?拿一个不受宠的妾室来和嫡福晋争,简直弱爆了。
李氏紧握了拳头,眼睛快要冒出火苗,对她的厌恶之情更甚一筹。
也不想再看见她,福身向着胤禄请安道:“爷,天色渐晚了,您晚膳想吃些什么?妾身去叫小厨房做。”
“不用了,我书房还有事,你自己备着吃吧。”
胤禄蹲下身牵起佳柔的小手,柔声道:“走,我们回去。”
佳柔眨了眨大眼睛,冲着胤禄甜甜的一笑:“好~阿玛~”
这一声阿玛叫的胤禄浑身清凉,心里十分欢喜,他不明白这样好的女儿,不去宠她疼她还能做什么?
佳柔回头望向李氏青紫的脸,甜甜一笑:“李额娘,柔儿和阿玛走了,你要带着弟弟好好吃饭哦~多喝水哦~”多吃饭小心噎住,多喝水小心尿频哦~
自动忽略了李氏想要吞了她的神情,拉着胤禄走出了房门。
第二日清早,翡翠端着早饭进了门,佳柔一见,便开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