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觉得这温度可以吗,会不会太烫了?”流云忽然开口问道。
“可以,挺好的。”陆皖晚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呐呐回道。
流云又是帮陆皖晚热敷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说道:“夫人,这水有些凉了,奴婢再去打盆热水来,您等着奴婢。”
陆皖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流云看着仍是有些神思恍惚的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便端着水盆出去了。她走出大帐,没走几步,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王柏洲,立即便停下脚步,福身与他行礼。
“流云姑娘不必多礼,夫人她没事了吧?”王柏洲虚扶了一下流云,神情随意地问道。
“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劳副将大人费心了。”流云立即回道。
王柏洲放心地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是说道:“我方才看到将军大人好像离开了,现在帐中是只有夫人一人吗?这样恐怕不太妥当吧。”
“奴婢就是去盛点热水,很快就回来的。”流云扬了扬手中的水盆,如是说道。
“那流云姑娘就早去早回吧,莫要让夫人等急了。”王柏洲这般说完,就点头离开了,再说下去,恐怕流云就要怀疑了。
其实流云已是觉得有些古怪了,这王副将一直有意无意地提到夫人,着实让人奇怪,但她转念一想,王副将方才刚救了夫人,对她关心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流云甩开脑中的疑惑,打水去了,而王柏洲则是快步到了郑厚忠的大帐外头,在暗处看了看账外守着的两个士兵,便一转身,到了帐子的后头。
大帐中,陆皖晚依旧坐在床上,神情颓丧,在不久之前,她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呢,凭借自己的智慧,除掉了秦王府和孙家两大障碍,可孟飞扬一出现,却是一下子将她打回了原形,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又成了那个无依无靠,沦落教坊的孤女,这种感觉实在是很难受。
陆皖晚正沮丧着呢,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她立即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警惕地开口喝问道:“谁!?谁在那里!”
陆皖晚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一处,当她看清楚站在那里的那个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隐去了,只依旧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给你个机会快快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王柏洲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陆皖晚,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被魇住了一般,直到她发出警告,才猛地回过神来,却是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道:“夫人,您别害怕,属下没有恶意,属下贸然过来,是想同您确认一件事,因为属下曾看过您的画像,您跟画中一模一样,不……您比那画中还要美丽的多,属下认识一个同您长的很像的人,他也有您这样大的一个女儿,他……”
“你是方才救了我的那个王副将吗?我认得你的声音。”陆皖晚忽然打断了王柏洲的话语,语气瞬间缓和了许多,问道。
王柏洲被陆皖晚看着,脸顿时红了,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才低下头说道:“能帮到夫人,是属下的荣幸。”
“你方才说同我很像的人,她叫什么名字?”陆皖晚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是问道。
“他叫陆仁,他有一个女儿叫陆晚,他正四处寻找他的女儿,我与陆仁先生是朋友,陆先生曾经给了我一幅他女儿的画像,让我帮他一起寻找他的女儿。”王柏洲急急说道。
陆皖晚低头略略沉思了一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流云回来了,他立即对王柏洲说道:“我的丫鬟回来了,副将你先回避一下吧,要是让她看到了你,恐怕会有些不必要的误会。”
王柏洲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一个闪身就不见了,陆皖晚都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进到大帐里的。
流云端着热水进来,在帐中四处看了看,神情有些疑惑,她方才在外头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本以为是将军回来了呢,现在看来,应该是她听错了。
流云将水盆放在床边,又是帮陆皖晚热敷起来,等热敷的差不多了,陆皖晚忽然开口与流云说道:“我的脚已经不那么疼了,我现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流云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明显是不放心的,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夫人,奴婢不会吵到您的,您安心休息就是。”
“我睡觉一向很轻,不喜欢有人在旁,你就在外面守着吧。”陆皖晚直接用命令的口气与流云说道。
流云咬了咬唇,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忤逆陆皖晚的意思,起身福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大帐。
流云一出去,王柏洲就又显出身来,他神情很有些激动地看着陆皖晚,颤声问道:“夫人您认识陆先生是不是,您就是他要找的女儿陆晚对吗……”
陆皖晚在看到王柏洲的时候,思绪已是百转千回了一圈,她当初留下自己的一幅画像,就是为了往后会发生的特殊情况做准备,王柏洲是一个不错的人,最起码对她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此刻这般情况,王柏洲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