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又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开,李毓芬让陆晼晚送她出去,两人走到殿门口,李炜方才转过身来问她,“你其实跟那个简钰是认识的吧?”
陆晼晚没有立刻回话,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认识不认识又怎样呢,反正奴婢以后可能都不会与他有交集了。”
李炜想了想,轻笑一声,“也对,他有没有的命回来都不知道呢。”说完又与陆晼晚摆了摆手,“行了,就送到这儿吧,我觉得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若是下次见面你还没有嫁人,就做我的侍妾吧,小爷不嫌弃你破了相。”
陆晼晚弯腰恭送李炜离开,听了他最后一句话语,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人可真是自作多情,谁愿意给他做侍妾了,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自己倒要祈祷,以后最好再也不要见面的好。
宫中的日子,比教坊中要轻松了许多,李毓芬身边七八个宫女每日只团团围着她一个人转,分到各人头上的自然就没有多少事了,且不论打扫洗衣这等粗活也是不用她们做的,李毓芬喜欢陆晼晚,自然更不会让她干活了,她每日的工作就是陪小公主说话,下棋,有时也会弹琵琶和古琴给李毓芬听,李毓芬很喜欢听陆晼晚弹琵琶,不仅仅是因为陆晼晚技艺高超,按李毓芬的原话说来:听绾绾弹琵琶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成了那曲中人,不知不觉就会跟着又哭又笑,那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陆晼晚也是喜欢弹的,自是乐此不疲,日子就这样悠闲自在地过着,虽然水仙偶尔也会与她找些麻烦,但她终归是忌惮李毓芬的,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这些陆晼晚在教坊的时候就遇到多了,自然是一点不惧的,且还能用些小手段,让水仙吃了几次暗亏,几次之后,她也就消停了许多。
不知不觉,日子就到了年底,君绮姗这个皇后自从君家被弹劾之后就病了,直病到了腊月初才好转了一些,陆晼晚自然不会觉得君绮姗是真病了,恐怕是心病还多一些,本来君绮姗年岁越来越大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本还打算找个自己本家的女子进宫替自己生个儿子,没想到却是被李琰大大打了君家的脸,连带着自己的脸也丢地差不多了,心中自然不痛快,称病数月不出,也不过想做做姿态给李琰看吧,不过这装病也不能装地太过头了,宫中过年是大事儿,若是没她这个皇后主持大局,总是不好看的。
君绮姗病好了,李毓芬这个“女儿”自然要恢复每日的晨昏定省了。李毓芬对于君绮姗的痊愈面上表现地十分高兴,但陆晼晚这些天与她接触下来,觉得她对君绮姗这个皇后娘娘却并不是十分亲近的,但这宫里的人,似是都喜欢做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但其实这里才是最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的地方了,且不论那每一个皇帝是怎样坐上那个位置的,就是死在宫里的孩子,也是不计其数了。
以往李毓芬起给君绮姗请安,都是让水仙和绿绦跟着的,今儿她却是对着陆晼晚问道:“玩玩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母后,母后还没见过你呢,正好介绍你给她认识。”
陆晼晚不想去见君绮姗,且不说她与君家的各种纠葛,仅君绮姗这个人,她也觉得是很危险的,从来能得到“贤后”名声的皇后,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不过既然李毓芬提出来了,陆晼晚也不好拒绝,最后便绝对由她和水仙一起陪着李毓芬去给君绮姗请安。
皇后所住的凤藻宫离李毓芬的寝宫不远,陆晼晚跟着李毓芬走了大约一刻钟便到了,凤藻宫的宫女将她们几人领到了正殿里坐下,里头已经有了几个人了,几个嫔妃还有几个比李毓芬小的公主们,也不知是不是李琰长了一张岳父脸,宫里头好几个嫔妃生的都是女儿,儿子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数量少且都活不长,现如今宫里头年纪最长的皇子也不过才八岁,但是生母身份不高,只是一个宫女,生了皇子之后李琰封了她做贵人,那孩子自然不能让她养着,本来这孩子理所当然是要抱到膝下没有儿子的君绮姗身边养的,可显然李琰不那么信任她,只专门找了几个有经验的女官嬷嬷教养,君绮姗为了这事儿还跟李琰赌气了一段时间,但李琰这个人,做下了决定,是绝不会轻易改变的。
李琰并不是沉湎女色之人,光做皇帝这一项来说,他还是十分敬业的,每日的早朝从来没缺过,后宫的女子也不算多,有封号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人,有宠的却是不到一半,这殿内坐着的,就大多是后宫里数得上来的有宠的嫔妃。
陆晼晚只是极快地扫了一眼,心中便是啧啧称奇,没想到那李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