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南城的中年男难道真的是百年前的九倾兄长?大概是清欲的修行生活和西藏的纯净环境使他减少了被岁月蚀雕的痕迹?
“直到晓晓的病情好转,我们准备离开西藏的前一个星期。有天晚上我已躺下,他敲响我住处的门说有要事相商。我拿出僧人买的青稞酒和他对饮,他慢慢说起一些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并打算跟我做个交易。”
原来如此,莫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买的并非是“藏尸佛”。而所谓的“奉藏尸佛”大概只是怕年幼的猫太太害怕家里藏有干尸,专门编给她听的的托辞。
至于真正和莫琛人结拜成义兄弟的并不是南城九倾,而是西藏的中年男。
我默默地心里替被亲爸瞎忽悠的猫太太点根蜡。
“他说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只为自己百年前被封轮回途的末弟行德积福,让他能早日脱摆阴牢之苦,升至神位永绝家世所累。而他现在阳界偷享的寿数要用尽,身边无亲无挂,只能来找我这个新交的朋友帮忙,交托一件至宝,事关他弟弟的生途,让我慎重对待。当然这些忙并不是白帮的,但也有我需要出钱的地方。”
我瞅了眼略带沉思状的莫琛,想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强到神奇。
一般警惕的生意男听到这些什么封轮回途啊升至神仙之类的话,基本就把说的那家伙当精神病人看待了吗?哪怕对方是个僧人,也有可能来骗财的嘛。
“莫叔叔,你信了?”我略带好奇地问,顺便打断他的沉思。
莫琛缓慢地摇头:“只觉得听着有趣,没怎么信。虽然我听了偏方,特地将晓晓带西藏治病,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晓晓当时的状况很差,我对普通的心理疗法已绝望,想西藏空气好环境清静,说不定会让女儿舒服点,就当父女俩度个假吧,却想不到真的治愈了。这事就给了我些不排斥这些玄乎事的心理基础,但当时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让他说说我到底要怎么帮。”
我皱眉,有些不敢信:“当时叔叔你的生意不好,他让你花钱也帮吗?”
莫琛笑了:“虽然所谓‘无奸不商’,但行走江湖多少也得信点缘份看点眼色。以我当时的眼光来看,也知道南城兄并非普通人,身上虽然长期棉质长袍加身,脚穿破布鞋。但腕上的一串白玉珠串已是普通人穷极一生都买不起它当中一颗珠子的那种。他生性冷清孤傲,逼到不得不对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开口求助,应该是实在没法子了。我想着能帮就帮,至于帮到哪里,只能看我的承受能力了。”
我撇嘴:看珠串贵才想帮忙的吧,果然是势利的生意人。
“然后这大半夜的,他就让我跟他走。我当时喝了点酒,反应有点迟钝了,倒也没多想东想西,就跟他七拐八拐地在风雪中走了个把小时,在一座山洞里的神龛后面挖开堆在上面的厚厚一层雪莲花,然后露出一具像是黄玉雕成的棺材。”
“天地万寿棺?”我脱口而出。
这么说来,至少这件宝物,莫琛拥有的完全合理合法。
莫琛又深深地瞅我了一眼:“不错,柳同学,果然知道得很多,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
我呵呵地摸头,很想糊上自己的大嘴巴。
“对。那正是南城家所拥有的至尊阴品之一,天地万寿棺。它漂亮得让我感觉不像是人间凡品,但南城兄当时故意没有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让我认为只是一具玉质古棺,价值不菲的古董罢了。看到这具棺材,当时见识还少的我自然完全惊呆,对那位神奇的南城兄基本言听计从,没有什么是不能信的了。”
我黑线。
#论如何征服一个眼里只有钱的生意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