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赏赐下来,元徽的属下,似李简、张殷等人,悉数擢升。而元郎君等待了许久的诏书,终于到了。
略作收拾,带着些亲兵部曲,元郎君终于离开是非之地幽州,踏上了前往神都洛阳的旅途。
“幽州,留给你们去玩吧!”坐在马车上,靠着背后的栏杆,元徽望着蓟的城池的轮廓,嘴里念叨着。
铁手团的人,除了这些年一直受他调用的人手之外,已然全数撤出,回扬州去了。眼下的幽州,蛇灵虽然沉寂,但还潜伏着。至于内卫,注意力则被吸引到了前些时日州城动乱余波上,跟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兴奋着……
“徽,宗主那边,他会生气吧!”靠在元徽身边,睁着眼眸望着元郎君,似乎在替他紧张一般。
想起元齐的怒目形象,小娘子便底气不足,宗主的威严,可是深入人心的。
“皇帝诏书下达,召我入京,总不能,让我抗旨吧……”元徽淡淡然地笑了笑。
“不过……”元徽稍稍叹了口气:“去家经年,也该回扬州一趟!”元郎君心里嘀咕着,得与元齐再谈谈心,聊聊理想。他那个父亲,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这可是我第一次去洛阳,也不知比起江都如何?”小美人轻柔的声音响在耳边,看起来心情不错。
元郎君只是悠悠地答道一声:“洛阳啊……很大!”
“那个老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欣赏着沿途秋景,云姑忽然声音低沉,问元徽道:“难道,真要一直带着?”
神色之间涌起些犹豫,元徽转头看着云姑,他是难得见小美人如此认真地看着自己。
“徽,那个女人太危险了!”云姑郑重地盯着元徽的双眼:“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巨大的祸患,稍有不慎便会爆发出来。尤其她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更是切身之威胁……此去洛阳,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将是难以弥补的!”
“你所说的,我都明白……”抬手按住云姑的肩膀。眉头皱起,元徽问道小美人:“你觉得,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隐患?”
“徽!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抓着元徽的手,云姑目光柔和地望着他,语气极为平淡。
发觉其冷冽的目光,元徽哪儿能不明白小美人的想法,伸手刮了刮其脸蛋,将之揽在怀中,静静地感受着马车行进间的颠簸,眼神深邃起来。
朝背面一辆马车望了望,李青霞正被元徽手下看押于其中,乌勒带着几个人,护在周边。
“暂时先带着……”元郎君念叨一句。
事实上,如何处置李青霞,元徽心里也有考虑过。如云姑所言,这个女人,确实是个麻烦,带在身边,就如一颗炸弹一般,摸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且其性格坚韧,野心很大,手段毒辣,虽然已经成为一个不错的床伴,但元郎君心里实则并没有把握将之调教成一合格的rbq。救这个女人,基本上是出于男人本能的yù_wàng驱动,如今,爽是爽过了……这如何收尾,却是让他犯难了。
其他倒不足虑,元郎君心里最忌惮的,是李青霞已知他的身份,这一点,容不得元徽忽视。
走一步,看一步吧……元郎君的目光冰冷了不少,等哪天腻了,说不得要辣手摧花了……
蓟县城中,州衙内,长史丘静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阴晴不定的,良久方才叹道:“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幽州刺史的位置,他终究没能拿到手,皇帝一诏令下,幽州官场被来了一次大换血,多为贬谪。他被迁为平州刺史,同样是一州刺史,然与幽州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努力表现了这么久,换来这样的结果,丘静心里哪儿能平衡。
“大姐说了,幽州已不足控,强行为之,反倒容易引起朝廷的警惕。相比之下,平州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让你到任之后,好好经营,蛇灵会襄助于你……”黑色的影子,印在屋中的屏风上,一道女声,甚为平淡地叙说着:“他日,平州或有大用!”
“大姐有新计划了?”听出了点味道,丘静不由发问。
“这些你勿需关心,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将平州掌握在手中即可……”
神色变幻一阵,丘静沉声道:“你回报大姐,就说我明白!”
“一切,又要重头再来啊……”良久,丘静慨叹一声。
……
待元徽一行人到洛阳时,已然入冬,天地间弥漫着一片萧瑟之气,然丝毫不影响神都的热闹繁盛。
“这洛阳,果真大!”城郭之中的一处馆驿内,花了点时间打理安顿,并立于屋檐之上,眺望着那满目盛景,云姑不由感叹一声。
元徽吹着冷风,感受着如巨龙盘卧一般的城池的脉搏,一时间也有些出神。早些年,他已然被震撼过了,再临神都,却是换了一个心情。这一次,他是有足够的时间领略一番神都风物。
“天甚凉,我们回去吧!”吐出一口白汽,元徽与云姑自屋顶飞身而下,相携回屋。然后,元郎君与云娘子上线,一起钻被窝,在这大冬天,贴身相互取暖……
“也不知要在此地待多久……”
人是到洛阳了,但真要得到皇帝的召见,且等着。走了一遍流程,带着云姑在洛阳游览了一番,尤其是那热闹的北市,尔后便老实地待在驿馆中,等候召见。
一连数日,不见动静……
不过趁着这段时间,元郎君倒打听到了一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