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汇英校史陆仁你看过了没有。”在老贺开始做解说之前,他先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好在老贺他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其实是在提起引言,所以没有等我回答,老贺就一个人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汇英学校的前身,应该是一战之前在这个地方建立的间谍培训机构。当时江州市的情况比较复杂,当时中国应该说还处于军阀统治时期,自己就比较乱,所以外国各国政府、还有各种势力在江州市里鱼龙混杂。虽然那些使馆或者办事机构的守卫还是比较严密的,但是像是场馆的卫生清理、日常的食物还有生活用品的运输、又或者像是一些生活娱乐之类的场所,还是需要雇佣本地人来进行。间谍机构于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秘密资助建立了起来。”
“当时建设这片地方的时候,名义上用的理由是建设教会医院,又或者说是医学院——如果是对那段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的,我国目前凡是现存的,历史比较悠久的现代医院,它们的前身其实大多都跟教会医院脱不了关系——而且建教会医院这样的理由也比较能被各方势力认可。”
“可是在教会医院开始动土施工的时候,建设者就发现问题了。具体是什么问题,在文献或者记录里并没有具体的说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因为那个问题,从教会医院开始动工到主体建筑全部施工完成,足足有五百五十多个劳工在这里丧命。而因为当年实际施工的时候请的都是逃难来的外地劳工,所以这种事情在当时江州市里鱼龙混杂又没有统一政府管理的情况下,这样的消息甚至都没有上报纸的资格。”
“当时在建设过程中负责解决了关键问题的主要有两个人。按照文献上的记载,其中一个是号称来自梵蒂冈的传教士,叫做拉斯普丁,是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老外,不过他的身份已经被确认是伪造的了;还有一个是江州本地人,名字叫张瑞。”
“据说修改之后的整个建筑方案就是他们两个人当时决定下来的。之前学校的档案室里保存过他们两个人当时的施工手稿,我小的时候还看过,不过那些手稿都在50年前主教学楼的那场大火里被烧掉了。所以现在也没办法给你看了。”
……哎,有时候听老爷子们回忆过去的时候,虽然听着他们把当年的历史细节娓娓道来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在急着搞清楚问题的时候呢,实在是经不住他们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回忆过去啊。
而且老贺说的这些东西跟我看到的汇英校史的版本也不一样,汇英校史里说学校的前身可以追溯到二战前期,但是到了老贺这里,时间又硬是往前推了几十年。
我一边听着老贺慢慢的讲述,一边默默的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花板。如果从一战说到二战再说到解放战争最后到改革开放又说到现在的话,唔,老贺他老人家该不会要一直说到天亮吧……
老贺大概也是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了,于是他这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笑了笑,看着我说,“陆仁你不是好奇学校里的封印吗?简单的说吧,虽然我自己对学校里存在封印的事情也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如果学校里真的有封印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搞出来的。”
听到老贺开始做总结性发言了,于是我立马就精神了起来。我想了想,然后问,“一战时期建的建筑,到现在少说也差不多快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吧?那么是因为有旧建筑坏了,所以封印的保质期就过了,因此学校里最近才出了事?”
就我的观察,至少目前学校里还保存着的老建筑物里,有的老楼的历史目测就肯定追溯不到一战那会儿,所以即使是现存老建筑物,大概也都不完全是最开始的那批建筑。
“应该不是这样。”没想到老贺一口就否掉了我的怀疑。然后老贺说到这里,顿了顿,手轻轻握拳放到了嘴上略微遮挡,接着一连就咳嗽了好几下。
看到老贺这时候咳嗽了起来,身为学校里半个员工,拍拍校长的马屁总不是什么错事。于是我很懂事的就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帮老贺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把水递给了老贺,等着他的回答。
老贺接过温水之后慢慢的抿了一口,把水含在嘴里之后才徐徐的咽了下去。接着他又喝了一口,似乎是在润嗓子,“虽然那两位在历史上完全没有名气,但是按照我听到的一些说法,那两位应该可以说是当年的绝世高人。他们两位当年留下了建筑的手稿,然后在上面标记上了一些地标。按照我知道的说法,如果旧楼毁了,后来者可以在旧楼的基础上面重盖新楼,同时再按照他们当年的设计在这片土地加盖别的设施,就能够保证这片土地无事。在汇英学校建校之前,这片地方也曾经陆续被用作军事学校或者疗养院,之前也不是没有管理者不信邪,但是事实是,如果主要建筑不按照当年那两位的规划来建设的话,那么这片地方就会接连发生命案,甚至有的建筑会在一夜之间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塌。”
“所以陆仁你既然已经发现学校里有封印存在了,那么你肯定也知道学校里有不少当年的老楼留着没有拆除了吧?”老贺说到这里,微微的摇了摇头,同时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捋顺气道,又像是在让自己安心,“不是我不愿意拆掉那些老楼,实在是因为当年流传下来的建筑手稿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