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笔下转生>第十七章、空洞 下
的话引以为名言,还有襄公时期的鲁国执政叔孙豹,更是因为臧文仲的立言于世,而称他为“死而不朽”之人,进而提出了流传千古的“三不朽”思想命题。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孔老夫子批评为是一个“不仁”、“不知”之人。另一方面,与对臧文仲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仲尼对柳下惠极其崇敬,认为他是一个“贤人”,言论之中尽是敬佩之情。后来,在经过了孔子、孟子及后世的徒子徒孙们的大力称颂与极度渲染之后,柳下惠渐渐地成为了后世人们所熟知的那个“坐怀不乱”的道德典范,万古楷模。

柳下惠,本名为展禽,出身于鲁国展氏家族,是与臧文仲同一时期的鲁国贤大夫,其姓展,名获,字季,又字禽。“柳下”是展禽的食邑,因此他又以“柳下”为氏。展禽去世以后,谧号为“惠”,故而世人尊称他为“柳下惠”,同时,人们对他的称呼还有柳下季、柳士师等等诸多叫法。仲尼说他“贤”且“仁”,言行合礼,品德高尚。根据史料的记载,柳下惠品德高尚,为政清廉,关心民生,深得百姓的敬仰和爱戴。他知礼、行礼,深明大义,坚持正道,不事逢迎。他在一些重大事情上往往与鲁执政者意见不合,并常常批评他们行政上的失误,故而仕途艰难,不被重用,几次被罢黜官职。

孔老头从自己的所需出发,对这两个人做出了大相径庭、截然相反的评价。然而,在真实的历史上,臧文仲与柳下惠之间虽然发生过的几次对面交锋,但大多都是比较和谐的交流。这两个人虽然在思想上有着明显的分歧,但是臧文仲对柳下惠一向都十分尊重。他的思想并不拘泥于传统的周礼,表现得比较开明,这些从他鼓励商业,为奴仆请功,不纠结于祭祀的祖制都可以看出,而柳下惠则正好相反,无论是执法还是祭祀,都表现出对传统礼制的执着,不然孔老头也不会为之大放赞歌。臧文仲意识到了诸侯纷争的时代,不能再对周礼抱残守缺,而是应该顺应眼下的局面而有所变通。也正因此,这个实用主义者在面对柳下惠这一类执着于礼的传统型君子时,在学识品德层次上予以尊敬,但绝不会让他们参与重大的政治决议,所以,柳下惠即便是担任职位较低的士师还曾多次被免职。

身处在这样的挫折境遇之中,便有人劝说柳下惠离开鲁国,到其他的国家去,以求得重用。

柳下惠却这样回答道:“似我这般以正道侍奉君主的人,即便是去到了其他的国家做官,也一样会被免去官职,难以受到重用,而如果我离弃了正道,使用非正当的手段去讨好自己的上司,那么我在本国照样可以受到重用,又何必费力到其他国家去呢?”

撞了南墙尤不知回头,宁愿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世道,这样的一个人是不知变通、死硬顽固就能够概括总结的了的吗?

面对未知的艰险,面对不妙的前程,他坦然扬起帆,将自己交付给了信仰,不盲从,不应付,活着自己,就像申君的这些家臣们。

是的,那就是自己缺了的东西——信仰。

可是,信仰,又是什么呢?

律法?礼制?爱情?忠诚?

是代表救赎的十字架,是成全觉悟的菩提树,还是端坐高台的神仙像。

有些人依赖科技,他们相信一切疑惑都会随着科学的进步而得到逐一的解答;

有些人笃信人脉,他们觉得若是自己的朋友遍天下,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有些人憧憬明天,他们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太阳,总是会照常升起;

有些人相信时光,他们认为只要把时间作为牺牲,奉献给那些大多数人口中的正经事,就可以从此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有些人追随成功学,他们希望等到自己听过了几个演讲,学过了几个道理以后,就可以获得速成的本领,从此走上通向人生巅峰的快车道;

有些人希翼下一代,他们努力栽培,猛力浇灌,甚至于揠苗助长,只是为了自己未能完成的理想可以在孩子们身上开花结果;

还有更多的人信奉人民币,正所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它的安神效力就不必再多废口舌赘述了;

这些,是信仰吗?

若是,那追名逐利,不择手段,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又算不算是一种信仰呢?

这个问题有些难,郑和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但是,他确实希望自己也能够相信点儿什么,毕竟一辈子有点儿长,要过的坎儿也不少,相信些什么,起码可以让自己好过点儿。

郑和看见,这个世上,有些人浑浑噩噩,有些人愤世嫉俗,有些人醉生梦死,有些人,与众不同。

有信仰,实在是一件好事。

大江东流,死而不朽,明月如初,海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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