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祁铭听来,父王的声音甚轻,却似有千钧之力。
惊人的信息点滴成流,在心田上轻淌,捡拾童趣的乐园似在隐去,而一片崭新的天空被徐徐托起,如此惊悚,又如此让人痴迷。
异样的感觉令朱祁铭神思恍惚,以至于十叔王、父王接下来的对话成了他的耳旁风。
“襄王改封襄阳府,此事已定,只待明年改元后颁旨。”
“亲王改封何其艰难!但愿此举能让五弟心安。”
······
送走卫王后,越王一只手抚着儿子的头道:“太皇太后以为,你若仅习武,来日不过是多了分匹夫之勇罢了。太皇太后想让你自幼熟悉兵法阵仗,所以,下月初,将有近千名幼军入府,另有谙韬略者随行,教你兵事,助你调教幼军。”
千名幼军入府,声势极小,不足以引起外界的过度解读。但一名王子受命练兵,这在大明对皇室宗亲禁锢颇严的大气候下,显得极不寻常。
朱祁铭无暇揣度皇祖母此举隐含的深意,一听说自己即将成为千名幼军的孩子王,不禁沾沾自喜,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设个幼军首领,唐戟自然是他心目中的不二人选。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父王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的心立马凉了半截。
“下月初吕先生登门,你将行拜师礼。”
传言终于成了真,一想到欧阳仝教导自己两年,如今却要黯然离场,朱祁铭心中突然多了道莫名的伤感。
比伤感更强烈的,是一阵阵的头皮发紧:寒窗苦读出来的饱学之士极爱较真,吕希必是严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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