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令教授。真的很抱歉,这么晚了来打搅您。”
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有一种慵懒诱人的味道。费欧娜站在陈道临的面前,仿佛很自然的抬手拢了拢头发。
陈道临也站住了,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尤其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对方的眼神,他才抿嘴一笑:“我还以为是谁来见我……想不到是你。”
顿了顿,陈道临摇头道:“只是想不到费欧娜小姐。居然神通广大,拿出了皮特总管的徽章,倒是让我很吃惊啊。”
“听说达令教授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我生怕自己这点面子未必能请得动您,才不得不拿出了皮特总管的信物。”费欧娜浅浅一笑:“这是我失礼了……不过。想来达令教授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为难我这个弱女子吧。”
陈道临笑了。
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懂得适当的展露自己的魅力和风情,却恰到好处而不过分,又懂得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来,以退为进,手腕倒是高明得很。
“费欧娜小姐客气了。”陈道临睁眼说瞎话:“如果早知道是您找我。不用拿出皮特总管的信物,我也早就出来见您了。”
费欧娜听了,脸上笑得越发甜蜜,但是暗中却咬牙:早知道?我连续三天都来求见。你却连个面都不露啊!
“好吧。”陈道临故意看了看天上的星空,略一沉吟,道:“您应该知道,我最近非常繁忙。尤其是再过几天,便是……嗯。所以我时间很有限。费欧娜小姐也是明白人,我们就不兜圈子了吧。您这么着急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指教呢?”
说着,陈道临深深吸了口气:“我的工坊里还在忙着,从现在开始,我大概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费欧娜的脸色变了变,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怒气来。
自己好歹也算是郁金香家族的帝都大总管,平日里就算是那些豪门权贵见了自己,也都会客气几分。偏偏这个达令陈……自己主动上门求见几次,避而不见,今天好容易见到的,却开口只给自己半个时辰的时间?
其实陈道临倒是并不是故意这么做。不过他心中已经先入为主,只以为这个费欧娜是为了安东尼决战的事情来找自己,多半不是好事。况且自己和她已经暗中交锋两次了,大家的立场摆明的是对头。
既然是对头,也就不必太委屈自己了,表面上的客气自己自己做到了,不失礼数就好。
至于其他的么……实在不必太给对方面子。
费欧娜心中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开门见山。
“达令先生,我今天来,是为了几日后的那场决战。”
陈道临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费欧娜,等着这个女人怎么说。
“不知道,达令先生对这场决斗,有几分把握呢?”
陈道临终于笑了,他看着费欧娜,缓缓道:“费欧娜小姐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您是希望我对取胜自信满满呢?还是希望我心中惴惴不安?”
费欧娜一呆,然后说出了一个让陈道临出于意料的答案。
“我私人压了一万金币,赌您胜出!”
“……耶?”
……
陈道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意外之色,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费欧娜两眼,然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那个……我问一下啊。费欧娜小姐,您这是假公济私想伙同我一起打场假赛,好捞上一笔?还是您打算背弃郁金香家族,临走的时候给自己赚些遣散费?”
费欧娜看着陈道临一脸鬼鬼祟祟的表情,听清了他的话,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尤其是胸膛起伏之际,那滚圆的线条轻轻晃动,让陈道临忍不住挪了挪眼神。
“达令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费欧娜掩嘴笑道:“我对家族的忠诚从没有改变过,自然也不会做出……做出您说的那种事情。”
“那我就费解了。”陈道临一摊双手:“那个安东尼,应该是贵方力捧出来的活招牌吧,难不成您是盼着我这个外人,拆了您一手捧出来的头牌么?”
“如果……我说是呢?”费欧娜定睛看着陈道临。
陈道临皱了皱眉:“我没疯。想必你也没有。那么……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
费欧娜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当着陈道临的面展开,让他看清纸条上的内容。
这张纸条分明是特制出来的,上好的牛皮纸,上面有印记签章,极难伪造。
“这是帝都城东最大的一家赌坊的投注单。”费欧娜淡淡道:“我投注了一万金币,白纸黑字,压得是您胜出。”
看着陈道临皱眉的样子,费欧娜才继续道:“还要告诉您的是。这些可不是家族的公款,而是我个人的私房钱……我虽然担任郁金香工坊的帝都大总管,帮家族管理着偌大的产业,但是我自己可没旁人想象得那么富有。这一万金币,对我来说可也是多年的积蓄呢。若是亏了,只怕今后我也要节衣缩食上很久很久呢。这份诚意,可算是够了吧?”
“……诚意是不小了。”陈道临叹了口气:“可是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
费欧娜缓缓道:“达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