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掌相抵,才一接触便叫单子胥吃了一惊。
他察觉沈渊体内真气浑厚澎湃,可见内功练得极为扎实,心道“好深厚的内力如此年纪便有这般造诣,此等天赋可谓惊才绝艳”
只见单子胥鼻翼微张,吐纳匀称,随即一团热气自丹田升起,从掌心导入沈渊的经脉之中。
“混元真气”
虽然此刻沈渊体内真气渐渐平复,可经脉腧穴之上还是有气血瘀阻之象,否则沈渊早就清醒过来了。
单子胥沿着其真气游走之路线,催发内力助其冲开穴道,当即便发现沈渊所练的内功,暗道“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乃是出自玄门正宗全真派,难怪此子真气不带丝毫邪气,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转眼便是半个时辰,此刻单子胥脸色微微发白,两个人额头上皆是满头大汗,头顶蒸腾,而单子胥眼下却是才将十二正经的於阻之穴疏通,还差奇经八脉,不过若是再坚持下去,瞧他此刻着样子,恐怕再难支持。
本想着一气呵成,可单子胥还是不得不半途而废,不禁摇头苦笑,随即停了下来,收功起身,朝门外唤道“赵堂主,该你出手了。”
赵汗青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便听单子胥又道“我还是小觑了这小子,没想到此子内功之深厚,超乎想象,便是在下亦不敢说能与他想比。”
“哦”赵汗青闻言也是难以置信,“当真”
“我会诓你不成”单子胥擦了汗,白了一眼,“眼下我真气大损,却才将十二正经的穴道冲开,那奇经八脉的於阻,我已是有心无力,否则我唤你做甚”
单子胥为人孤傲,又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望,成名已早,能叫他自愧不如,自然不能小觑。只听赵汗青道“沈兄弟年少有为,天赋卓绝,待他伤号,赵某必要与他切磋一番”
“行啦莫说这些无用的,”单子胥口中丝毫不留情面,“先做正事要紧,切记,稍候行气之时,万不可过于刚猛,否则易遭其体内真气抵抗,稍有不慎,两股真气在其体内对冲,只怕经脉承受不住,到时候经脉暴裂,这小子不死也残废。”
赵汗青头,慎重起来,又道“单神医,可还有需要注意的”
“你记住,先通阴阳二维脉,再通阴阳跷脉,然后则是冲脉带脉,后才是任督二脉,顺序决不可错,错了话,虽说不上万劫不复,却也会给这小子身上留下隐患”单子胥正色道,“你开始吧,我也要抓紧恢复内力”
“好”
奇经八脉不直属脏腑,也无表里之说,其功用乃是人身十二正经之纽带,是气血蓄积渗灌调节阴阳之关键赵汗青不敢怠慢,按照单子胥指,慢慢替沈渊疗愈。
与方才四掌相抵不同,疏通奇迹八脉时,则当以手指按各脉第一道穴位,渗灌真气
只见赵汗青双手各金门筑宾二穴,疏通阴阳维脉,此二脉疏通,便等同诸脉维络之道打通,如此一来,十二正经气血流动为顺畅
赵汗青不愧为武学宗师,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将这阴阳两条维脉打通,稍稍调息,便瞧他一手照海穴,另一手申脉穴,两道穴位分别是阴阳跷脉之源
又过了约莫三炷香之后,终是到了带脉,赵汗青双指在左右带脉穴上,一运真气便发觉有一股真气相阻抗,赵汗青微微皱眉,抬眼扫了扫单子胥,只见单子胥正双目紧闭,盘坐运功,瞧那神情好似也是到了关键。
“单神医单先生”赵汗青试着轻轻的叫了声,可是单子胥却毫无反应。
赵汗青轻叹一声,暗道“沈兄弟内功虽然深厚,可带脉却一直没有打通,因此此脉真气驳杂,此番使用九字剑经,是使真气混乱不堪,眼下单子胥又无暇相顾,不如我来助沈兄弟一臂之力,打通带脉,如此功力必然大增,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在多虑,赵汗青定下心思,真气通过双手,猛冲带脉,那些驳杂的真气虽节节败退,却使得越到后那阻抗越强。
成败在此一举,只听赵汗青大喝一声,真气狂涌而赵汗青那一声,也将单子胥瞬间惊醒
“胡闹松手”单子胥见状,连忙出声喝止
赵汗青亦觉不妙,猛然撤手同时只见沈渊突然双目圆睁,“噗”一口恶血猛然喷出,再瞧那身上金针四射,赵汗青单子胥急忙闪避,只听多声闷响,二人抬头一瞧,墙上柱上梁上桌上十数根金针牢牢嵌在其中
再瞧沈渊,面色如蜡,毫无血气,双目微睁,好似尽了全力一般看了看赵汗青与单子胥,微弱无力的说道“多谢二位”
话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上单子胥急忙使被褥将他卷起,与赵汗青一同将其抬到床上
紧接着便听单子胥大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汗青,他娘的没想到你这么糊涂”
禾南絮与小鱼不放心,从单子胥开始医治时便再门外等候着,乍一听屋内吵了起来,二女急忙冲了进去,一见这般情形,不禁大惊失色
“沈渊”禾南絮大叫一声,冲到床头,一见沈渊脸如蜡纸,满身血污,是伤心欲绝
小鱼见了恩公如此,亦如失了魂一般,呆立在床边。
眼瞧着禾南絮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赵汗青自责不已,亦是痛苦万分。
禾南絮抬头瞧着二人,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单子胥亦是气愤不已,道“哼你问姓赵的”
“哎都怪赵某莽撞”赵汗青此刻亦是羞愧至极,只得说道,“禾姑娘,要打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