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前面有一队人马,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强人。”
一个总旗模样的与为重将领抱拳禀道,那将领抬手,百十号官兵当即便停在此处。
为首之人乃是附近百户所的百户大人,姓张。
如今得千户之令,奉命剿贼,不想还不到老龟山,便远远瞧见山脚下聚这一行人马,个个皆是孔武有力,绝非寻常百姓。
听得总旗禀报,遂道:“瞧见了,也没打着旗号,叫人去看看,探探清楚,莫要错伤了人。”
“大人且慢。”
正要差人去探,张大人便听得有人打马上前说道。
回头一看,客气道:“原来是张道长,不知有何指教?”
“大人若是派官兵前去,只恐打草惊蛇,不如由我等前去询问一番。”
这说话之人正是华山派谭真智座下三弟子,张翼。
那日娄旷起了色心,欲玷污林月瑶,被沈渊救下后,在玄空堂殿外外被沈渊一剑拍飞的,便是此人。
张大人道:“道长此言有理,那便有劳华山派诸位道长了。”
张翼拱一拱手,朝身后魏金虎使了眼色,二人先行而去。
“张师兄等等,玉儿也要去!”
说罢也不顾其他师兄弟阻拦,追了上去。
此次同这位张大人一同剿贼的华山派弟子,共十人。
自崆峒天音堂被毁之后,华山派也便下了山去。谭真智与贺冲云不合,并未同道而行。
昨日谭真智率众弟子途径此地时,此地知府亦是出城相迎,只因往年来朝中权贵去华山进香之人颇多,而与谭真智结交者更是不再少数,因此他谭真智声名在外,此地知府自然要巴结一番。
闲聊时听闻此地闹有匪患,既然话说到此处,谭真智身为武林名宿,总不好置若罔闻,只得派了十名弟子前去襄助除贼。
那知府大人已经请了当地百户所的官兵,听得谭真智此言,面露喜色,可心里也知道,这剿匪还是要靠官府,若是谭真智的几个高徒因此出了甚么意外,岂不是得罪了他?
于是早早便派人与这百户大人知会了声,百户张大人本不愿理会,怎奈知府好言相求,终是拗不过,心中腹诽同时,没奈何还是带上了这十人。
这位张大人也是久经战阵,戍边而归,甚么阵仗没有见过?
打眼一瞧,便知道这几位所谓华山派高徒,名不副实,或许有几分功夫,但若生死搏杀,只怕哪一个也不顶事。
眼下前面一队人马,张大人远远打眼一望,便知并非强人。
莫看一个个身强力壮,举手投足并未有一丝匪气,身上衣裳也都一般形式,倒像武林当中哪一家帮派在此歇脚。
之所以让张翼前去一观,知道这一去定无性命之虞,总之要让他们有些事做。
待剿匪回去之后,也好教他们有的吹嘘,当然知府大人哪里也好有了交待,同时也让那位谭道长和这几位小道长赚足了面子名声。
虎啸堂众位弟兄,见来人渐近,有资历深的标师识得来人,遂同众人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几位道长,无事。”
几息之后,只听得张翼、袁玉以及魏金虎三人先后喊了声:“吁!”
勒马于众人身前。
许是平日里嚣张惯了,张翼三人此刻竟是连马也不下,坐于马背之上,鼻口朝天询问道:“你们乃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年长的标师一怔,与旁人相视,皆是意外。
同在玄空堂之中,早便相互见过,如今却称不识,要么便是在玄空堂时,这几位便没有正眼瞧过虎啸堂,要么便是他故意如此。
虎啸堂的弟兄皆是有血性的,但也知道轻重,毕竟是华山派的,总要给些面子,于是那年长的标师站在前头,拱手答道:“我等是虎啸堂的,我们堂主与沈少侠山上剿贼,还未曾归来,不知几位华山派的师兄怎会在此,身后那些官兵莫非也是来此剿贼的么?”
许是因沈渊与虎啸堂关系匪浅,张翼三人听得“沈少侠”三个字,当即脸色变得阴沉,想到玄空堂上所受耻辱,三人皆是咬牙切齿。
“沈少侠?”
张翼恨恨道,“哪家的沈少侠,我怎么从未听过!如今这世道,莫非是个人便能称侠字吗?”
“三师兄说得好!”
袁玉轻哼一声,“甚么蟊贼也都敢称侠,我看北侠赵汗青当真是自甘堕落!”
张翼摇一摇头,冷笑道:“依我之见,他们自称虎啸堂的人马,也未必是真,我见着倒像是那些山贼强人假冒!”
魏金虎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并未言语半句,只在心里头暗暗冷笑:“你们便说罢,早晚知道厉害!”
那二人说得起兴,也未理会他。
不过见这华山派的人颇为无礼,虎啸堂的众位弟兄自然心中不忿,当即也沉下脸来,都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我们虎啸堂威震山西,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侮辱我虎啸堂!”
“不错,区区镇岳宫的几个臭道士,谁给你胆子!我等便要看看,你们三个意欲何为!”
“我看尔等三人,只怕是故意来生事的!”
那年长的标师往三人身后望了一望,冷笑道,“仗着有官军撑腰,便可随意妄为不成!”
既然敢来挑衅,虎啸堂自不是好拿捏的,一时这几个领头的标师站在前头,质问三人!
袁玉一听,登时便如同炸了毛的猫,“仓啷”一声,便瞧她抽出剑来,指着众人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