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这无形的大手会自动的进行调节。中国的世界工厂、中国的经济腾飞,恰恰是市场化改革的结果。”林安可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自己的理念受到挑战,他自当不甘示弱。
“无形的大手有个屁用,产品积压之后就只知道往大海里扔。”林德嘉对林安可的说法嗤之以鼻,“计划经济就是比市场经济强,按照计委的规划,台湾明年底就能实现初步工业化。市场经济能行吗?”
林安可立即反驳,“不然!欧美工业化就是通过市场经济发展起来的,这有目共睹。再说计划经济初期发展确是迅速,但中后期的僵化封闭落后,也是事实。打个简单的比方:男孩可以从青春期到老头,穿同一款式的鞋和内裤。这种事情对于女孩,很痛苦吧……”
他微微一笑,“计划经济下就极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许可能发生。”林德嘉毫不示弱,“但是我们需要解决的,不是女孩子一辈子用一个款式衣服的小资问题,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在现实的社会中,很多家庭几个人用一件衣服的赤贫问题。”
林安可与林德嘉两人从谈论钓鱼岛招待所的建设奇迹,进而争论起到底是计划经济好,还是市场经济好的问题。两人越争越激动,声音也有点变得高亢。
“依我看,你们两人说得都不正确。”任雪峰端着餐盘走了过来,“计划有计划的优势和劣势,市场也有市场的优势和劣势。这些不需要我来举例子,二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挤坐到林安可身边,“市场经济的初期、中期是混沌。自由资本主义的血腥,在1854年的每一天都发生着。如果我们现在到欧美资本家的工厂里走一走,看看那些每天不停地辛苦工作15个小时的工人,相信大家会对自由市场经济另有一番感悟。”
林安可笑了笑,不再说话,埋头干起了大螃蟹。林安可崇尚的是资本主义后期的文明阶段,不是现在这种原始黑暗的资本主义初级阶段。刚才自己太过激动,现在他不再想过多的分辩。
林德嘉脸上浮出笑容,“我早说,姓社姓资主要就是屁股问题,咱们是要坐到资本家这边,还是坐到工人阶级的这一边。”
任雪峰挤坐到林德嘉边上,“计划经济照样有很多问题,首先,资源分配无效率,政府永远无法正确的计算复杂万分的经济体系;第二,缺乏积极进取的诱因,个体努力得不得相应的物质回报,这是致命伤;第三,无限的计划经济只会让黑市泛滥。”
林德嘉很不服气,“这个完全可以的。但不是计划经济的错误,是管理者的错误,我们不能因为管理者水平的问题,就一味责备计划经济。”
任雪峰一笑,“计划经济必然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因为制定计划的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误的。我们即使有大型计算机帮助计算,计划经济照样会出席问题,因为操控计算机的同样是人,不是神!”
不等林德嘉开口,任雪峰抢着继续说:“根据后世的经验,完全的计划经济、完全的市场经济都不足以促使经济平稳运行,混合经济才是可行的方法。所以我认为,现阶段计划可以适当多一些,到了以后,市场可以逐步多一些。我想,这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吃完午饭,开始分组讨论。
工业组由白宝湘、林有德两人共同主持,葛廷玮举起手,第一个站起来发言。
“我们中间很多人是从国有企业出来的,国有企业根本没有效率可言,他的弊端大家全有目共睹。我不反对计委的发展规划,但不想咱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产业,像共和国前三十年搞得那些傻大笨粗的僵化工厂一样,最后落得关停并转的下场。所以我想请问一下主席台上的各位执委委员同志,我们建立的这个国家的所有制原则是什么?是私有制,还是公有制。计委规划的这些厂的所有权怎么界定?是全民所有,还是集体所有,还是股份制私有?”
葛廷玮和邵晓云、黄九渊三人负责台北钢铁厂,他曾在原时空受到领导的严重非难,进而对社会主义公有制优越性的宣传说教非常反感。
“资产阶级的所谓效率就是压榨劳动人民!”林德嘉不等葛廷玮说完,一下就跳了起来,“山西黑煤窑尽人皆知吧!资本家私有制的血腥,我想大家不会不了解吧!”
林德嘉是坚定的太祖粉,她绝听不得有人对太祖的光辉有所非议。
会场内顿时喧嚣起来,有人表示支持葛廷玮,还有很多人则是支持林德嘉。
“同志们!”白宝湘微微摇头,提高了一下嗓门,“同志们,我们现在所处的中国是封建地主阶级占统治地位的国家,对吧!”
“这是当然,谁都知道的。”张显伯带头叫嚷起来,他看到白宝湘坐在上面,表现得特别积极。
白宝湘接着问道,“在座的同志,没一个人是保守的,想着维护地主阶级的统治地位,维护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国家,对吧!”
“没错,谁想支持维护满清,脑袋不是有病么!”张显伯又跟着叫了起来。
白宝湘笑着说道,“所以说,我们大家都是革命者,都是要推翻封建王朝的激进人士,都属于革命阵营。只不过有些人偏爱大米那样的资本主义社会,有些人偏爱红朝那样的社会主义。”
邵辰问了一句,“白主席~~”
“是白宝湘同志。”白宝湘摆摆手,“这是党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