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伯,来份黑米粥。。”
“是小峥啊,坐好,马上来。”七伯看到郑峥过来,眉头微微皱了皱,很快又笑了起来道。七伯叫郑明崇,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别看他年纪大了,可身体很‘棒’,由于早年当过兵,所以腰板一直‘挺’的很直,头上虽然有些白发,但脸‘色’红润,中气十足。他在镇里开早餐店有些年头,这里东西便宜实惠份量足,郑峥平时吃饭问题都在这里解决。
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由于天才刚刚亮,出‘门’的人还不多,早餐店里的客人也就大小猫两三只,显的略有些冷清。
腾蛟镇以前叫郑家堡,这里原住民都是郑姓。
据说郑家堡的祖宗们在几百年前的战‘乱’中,从夏‘门’、福建那一带迁徙过来的。如果要追究更久远的历史,祖谱甚至可以延伸到中原内陆,祖先乃是周武王手下战功显赫的一员大将,名叫郑伦。
对,就是哼哈二将中的哼将。
那个封神榜里“哼”一声,鼻子里就冒出两道黄气捉人杀敌的猛将。
如今郑家堡涌进不少外姓人家,但郑姓依然是腾蛟镇里的第一大姓。
七伯并不是郑峥直系血缘关系,他的父亲与郑峥爷爷乃是亲兄弟,由于在叔伯这辈中排行老七,所以叫七伯。
郑峥爷爷这一代,可谓开枝散叶,子孙满堂,光是亲姑姑就有五位,伯伯也有两个,还有一位小叔。如今改革开放,遍地是机会。留在腾蛟的,也就大姑与‘奶’‘奶’了。至于爷爷,早在十余年前鹤驾西游了。
“小峥,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黑米粥端了过来,然后又配送上两份爽口小菜。
郑峥心情不是很好,胃口也一般,吃了半碗后,便放下筷子。
这时候七伯又过来,并且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我说小峥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老窝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刚好我有个老战友在县警局里,听说他们现在正招收协警,虽然辛苦点,但好歹也有个收入,要不我和他打个招呼,你去试试看?”
七伯虽然脾气古板,但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这半年来类似这样的场景,不下于三四次了,他也希望自己这个侄子不至于整日游手好闲,能踏实努力的工作。
“七伯,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郑峥想了想,略有些心浮气燥,不过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口回绝,只是双眼直勾勾盯着碗筷发呆道。
七伯一见有些戏,本来想移动的屁股立马坐实,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随手丢给郑峥一根,然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苦口婆心劝道:“小峥啊,你爸妈年纪也不少了,在外面做点小生意不容易,你弟弟又在大学读书,虽然用不上你帮助补贴家用,但也不能让他们‘操’心是不?你妈身体一直以来不好,你爸愣个八竿也整不出一个屁来,你再不努力,你们家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啊。”
“我知道。”郑峥满嘴苦涩道,想到烦心事,已经戒烟两年的他,又把烟点了起来。
郑峥的父亲郑明亮淳朴,早年在外面养蜂时,落下不少‘毛’病,其中慢‘性’胃炎已经折腾他二十来年了,不知吃了多少‘药’,看过多少医生,就是养不好。经常半夜疼的睡不着,实在没办法了吃点苏打饼干熬一熬。这么多年下来,身体哪能好到哪里去?母亲情况更糟,几年前已经查出胃癌中期,经过化疗后情况有所好转,但现在谁能保证癌细胞不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想到此时,郑峥又一阵心烦意‘乱’。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自‘私’了?先赚钱养家,等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再来修仙?还是捉紧时间修炼有成,再来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纠结了半天,郑峥有些失魂落魄走出早餐店,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
郑峥住在吴山脚下。这里有条清澈的小溪,长年潺潺流过。中间有座古老的石墩桥,桥头有株大榕树,据说已经有几百年历史。每到夏天,枝繁叶茂,绿意岸然。老房子就在石墩桥与榕树的另一头,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简单的落地房,一共三层。他卧房就在三楼,房间里有个21寸的彩电和一台电脑,然后就是一张有些年份的木‘床’。
郑峥在木板‘床’上呆呆躺了半天,最后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
“喂。”懒洋洋拿起手机,也不看是谁打了,直接按了接通键。
“阿峥,在干嘛呢?下午有空没有?要不要一起去玩玩?”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
“阿杰啊,我不去了,下午有点事情呢。”郑峥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林杰,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两人‘交’集的经历,可以追忆到好多年前。
那时候传奇大火,镇上又只有一个网吧,他们时常在那里通宵游戏。一来二去,很快就熟悉起来。后来又认识了几个朋友,一起砍怪升级,组队打宝。也组建过帮会,一起pk杀人。那段时间,可能是郑峥感觉最为刺‘激’,最为痛快的岁月。
虽然仅是一个游戏。
就这样,郑峥便与林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大家各奔西东,情谊也有些淡下来,但只要在镇里,有时间就会相聚一起,喝喝酒、唱唱k。郑峥回家后这半年,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林杰都会打电话通知自己。如果放在平时,也许会考虑一下,可现在正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去玩啊。
“哈哈,不来正好,到时候有啥损失别怪我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