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妃的下巴抬起来,往里吹气,吹两次之后开始按压王妃的胸口,按压三十次,再往里吹气……”
陆秀一凝眉思索着,尽可能地回忆着阮烟罗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南宫凌片刻也不迟疑,当即按着陆秀一交代的方法去做。
唇碰到阮烟罗唇的时候,冰冷的温度让人连心里都冷起来,南宫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亲着阮烟罗,可以用这么纯洁的心思,没有一点点的绮念。
渡气,按压,重复交替进行着。
当进行到第五轮的时候,阮烟罗猛然呛咳起来,身体用力地弹动,接连吐出了好几口水。
“小鱼……”南宫凌动作猛停下,惊喜地叫起来,用手加力拍打着阮烟罗的后背。
阮烟罗又吐了几口水出来,才抬起头,湿漉漉地望着南宫凌。
“阿凌?”疑惑的,她以为她就要死了,可是没有想到,一睁眼却还能看到南宫凌。
“笨鱼!”南宫凌大力将她搂到怀里,搂得那么紧,好像只要他一松手阮烟罗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会被水淹死的鱼?”南宫凌说着,语气里似喜似悲,几乎很难下一个定义了。
“那是……你的名字起错了。”别人看不到,可是阮烟罗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全身,都是微微发着抖的,心里柔软地不象话,可是既然南宫凌不说什么,阮烟罗也不想揪着这个话题,干脆顺着南宫凌的话埋怨起他来。
“是你自己笨!”南宫凌微微退开一点,虎着脸看着她。
阮烟罗默然,可是看着南宫凌一脸认真的样子,想着自己这次估计又吓到他了,眨了眨眼睛认命说道:“是,是我笨。”
这种有些无奈的妥协语气,让南宫凌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她捧在手中一样,明明才刚历了生死之劫,可是却这样的迁就他,南宫凌心里奇异地满足。
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做多少,只要有了阮烟罗的这一份全心全意,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阮烟罗见到南宫凌的神色好了,想起方才的事情,面色忍不住就是一变,问道:“阿流呢?”
南宫凌刚刚柔和了些微的脸色立刻一僵,又微微下沉了下来。
他无法述说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态,可是每一次阮烟罗遇险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陪在阮烟罗身边的那个人,总是卫流。
虽然即使这样,阮烟罗喜欢的人也依然是他,可是那种感觉是不对的,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让别人来保护?
但南宫凌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往另外一艘船上指了指,说道:“在那里。”
卫流也被影卫救上来了,他的功夫底子好,之前只是被咬了一口而且又脱力,才坚持不住地沉了下去,被影卫救上来之后喂了两颗药丸又渡了一些真气,已经醒了过来。
阮烟罗连忙转头望过去,却看到卫流正看着她,那目光依然是和以往一样的平静温润,可是阮烟罗却莫名心头一跳,她总觉得卫流的目光和之前不一样,似乎有哪里变了。
卫流的话很快就印证了这种猜测,他看着阮烟罗微笑说道:“烟罗,你没事太好了。”
这样的话,是卫流会说的吗?是那个断情断爱的卫流会说的吗?
阮烟罗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南宫凌也猛地凝起了眉,一股淡淡地威胁之感从心头升起。
“阿流,黄泉丹……”阮烟罗脱口而出。
“解了。”卫流轻轻地笑,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周围的所有人却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黄泉丹,那可是老神仙的药物,这么轻易,说解了就解了?
这到底是多深的执念和羁绊?
阮烟罗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她不会忘记方才在水里,卫流是如何宁可不要性命,也不肯让她出一点事,可是她给不了他什么,什么也无法给。
她此生已经有了阿凌,对于卫流的深情厚意,她要拿什么来回报?
所以唯有沉默。
手臂一紧,南宫凌握住了她,阮烟罗转头,南宫凌却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卫流:“楚皇,此间事已了,本王和楚皇就此告别,其他的事情,我们下一次见面再了结吧。”
卫流眉眼如流云,轻轻眨动,目光在南宫凌脸上滑过,落到阮烟罗脸上,又落回南宫凌脸上,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阿流你的伤……”虽然给不了什么,但终究还是担心的。
“不碍事。”卫流轻轻浅浅地笑,一如阮烟罗当初初见他时的模样。
那笑容如此让人安心,如一道温润的清流,一直流到阮烟罗的心底里去,阮烟罗忍不住就想笑,这样的卫流,才是她所熟悉的,于天曜京都的繁花盛景里,于那么多人或讥诮或爱慕的目光里,不为任何外物所动,就只是淡然安静地立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无人可以评说,亦无人可以撼动。
这才是卫流,自成一格的卫流。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安宁的笑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和他说过话。
如果他们没有处在敌对的立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厚重的情意,他们一定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和伙伴。
“小鱼,我们要走了。”南宫凌轻声说道,阮烟罗现在虽然性命无碍,但遭遇了这么一场大劫,身体是肯定要好好条理一下的,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有蛮族人虎视眈眈,委实不是久留之地。
“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