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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气得咬牙,分明是怕一个人看不住她,所以把所有人都派来了。
井潇是他的贴身侍卫,虽然好些事情上会做出听王爷的不如听王妃的样子,可是真的有事,还是铁铁以南宫凌的话为准的,陆秀一是大夫,最知道她这一胎有多难得,一定会死死看着她,她已经能想像陆秀一像个小老头一样这也不让那也不许,颜清颜明颜月虽然是长风军,直属她,可是这件事情上,恐怕也会装聋作哑,还有小侠,看起来小侠最是清淡温和,可是阮烟罗知道,他才是最难应付的那个,因为那孩子虽然对她忠心,可是万事万物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就算她哄得过其他所有人,都肯定哄不过她。
南宫凌这是给她设了个天罗地网。
还连生产时一定会回来陪她的话都说了,分明是要堵住她的口,让她根本无法反驳。
咬牙,再咬牙。
阮烟罗把南宫凌的头一推:“自己躺着去!”
一扭身出门了。
南宫凌被她推到枕头上,虽然负气,阮烟罗还是很在意他身上的伤,这一推不过移了个头的位置,并没有扯到身上的伤口,可是南宫凌却不由得苦笑,怀了孕的阮烟罗,这小脾气可是越来越任性了,哪像那个临危不惧的烟罗郡主,简直又像个小姑娘了。
不过她这样生了气,大概也不会强求着跟他一起去西南了,眼神微微深邃,南宫凌的面色沉下来一点,他们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可是他却不能陪在阮烟罗身边一起见证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孕育的过程,这让他心头十分沉郁。
轻轻闭了闭眼睛排解掉心头的那一丝不快,南宫凌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锐利。
他不知道卫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最近的行事,倒像是真的对阮烟绝情了,那以深的情,一旦绝了,恐怕会很可怕,那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战事会很难打,因为卫流对他可以丝毫不留手,可是他却要顾及着阮烟罗对卫流的情意,给卫流安置一个妥善的下场。
无论如何,直接杀了是不行的,如果卫流死在他的手里,就算阮烟罗可以理解,心中也必然会留下永久的遗憾,而卫流更是会永远留在她心中。
这种局面,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抿了唇,南宫凌觉得有几分烦躁,仗不难打,可是如何能赢又不让阮烟罗难受,却是件极为麻烦的事。
阮烟罗负气出去,也不过是气南宫凌不许她跟着去西南罢了,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南宫凌这样决定是最好的,她现在的身体,委实冒不起任何风险。
所以自己气了一会儿,阮烟罗还是张罗着人给南宫凌做些滋补的饭菜,到了晚饭时分,端着和他一起用了饭。
本来阮烟罗还担心南宫凌看到她自己跑回去会笑她,结果南宫凌只是问她:“什么饭菜,这么香。”一字半句也没提中午的事情,阮烟罗心里那点小别扭立刻就放下了,过去和南宫凌一起吃了饭。
吃过饭,南宫凌又见了几个人,说了一些事情,就到了休息的时间,阮烟罗本来是想在房间里再放一张卧榻什么的,以免碰到南宫凌的伤口,却被南宫凌黑着脸给否决了。
在他看来,抱着阮烟罗睡觉是他的一项权利,只要阮烟罗在他身边,就必须跟他睡在一起,谁也无法阻止他行使这样的权力。
南宫凌黑着脸的样子,倒有些像前些日子小孩子的感觉了,阮烟罗一面笑,一面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侧躺下。
南宫凌熄了灯,伸手揽了阮烟罗,不过十天左右的工夫,再次这样亲亲密密躺在一起,竟有种惶如隔世的感觉。
南宫凌身上的气息传来,阮烟罗觉得心被填地满满的,忍不住动了动,想和南宫凌去说话。
这一动,不小心动作大了些,一下子撞到南宫凌,南宫凌没有防备,口中发出低低地一声闷哼。
阮烟罗吓坏了,连忙问道:“阿凌,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撞痛你了?”
南宫凌身上最重的伤在腹部,阮烟罗方才那一下就是撞到那里,他额上几乎是瞬间就渗出冷汗,却声音平稳地说道:“没事,不过是一时没防备,稍微有一点疼罢了。”
阮烟罗是了解南宫凌的,这男人的忍耐力有多强她很清楚,他能疼到闷哼出声,那就绝不可能只是有一点疼。
阮烟罗立刻要下去点灯叫陆秀一,南宫凌按住她,说道:“别折腾了,没什么事,这点疼,疼过劲了就好了。”
阮烟罗还是不放心,南宫凌便说道:“小鱼,这是我欠你的。”
阮烟罗一怔,在黑暗里看着南宫凌,夜色很暗,看不太清南宫凌的表情,只隐约能感觉到南宫凌说这话说的很认真。
忽然就有点不安,笑着说道:“我不去叫一一了还不成,说什么欠不欠的。”
南宫凌搂着阮烟罗躺好,让她枕在自己肩上,说道:“小鱼,这件事情你迟早要知道,与其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本王自己告诉你。”
阮烟罗抿了抿唇,她隐约知道南宫凌要说什么事,她之前也从红叶姨口中约略的听到过,可是既然决定了要和南宫凌在一起,她就决定相信他,所以从来没有问过。
她觉得南宫凌如果有一天想说了,一定会自己告诉她,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契机。
南宫凌的声音在黑暗里像是清泉一样微凉好听地缓缓传来:“你一定听红叶说过,我曾经刺了你娘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