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瑜一笑,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你们说的那个人至少九成可以肯定是阮烟罗嘛,我现在就去验证一下,弄他个第十成。”
李侠最是关心阮烟罗安危,当即问道:“怎么验证?”
南宫瑜故作神秘地说道:“佛曰不可说,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话,转进内室去了。
李侠和柯敬之摸不清南宫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在原地等着,片刻后,内室的帘子一掀,进来一个人。李侠转头去看,却猛地站起身,惊呼到:“凌……”
一句凌王正要出口,猛然惊觉不对,改口叫道:“二皇子?”
只见眼前之人玉冠束发,墨色衣衫,穿着南宫凌平时最常穿的样式,一张脸表情淡漠,仿佛与全天下人都隔离开似的。
这气度,这神情,与南宫凌几可乱真。
南宫瑜被李侠叫破,立刻露出几分嘻笑,脸上那种与南宫凌极类似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一下子就让人觉得不像了。
弹弹自己的衣衫,南宫瑜挑眉说道:“你说,我若是这副样子出现在阮烟罗的眼前,她会是什么反应?”
李侠和柯敬之没有吱声,但却看得出来都有几分意动。尤其是李侠,他很了解阮烟罗的性子,也知道阮烟罗不会是那种随意喜欢上别人的人,她现在跟在卫流身边,必然是卫流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但李侠相信,无论什么手脚,只要阮烟罗见着了南宫凌,都一定会有所反应的。
当即说道:“我陪你去。”
“你当然得陪我去。”南宫瑜说道:“你得负责把卫流给我引开。”
这件事情必须得私底下做,绝不能让卫流知道,否则若是让卫流有所察觉,那以后再想找到阮烟罗,恐怕就难了。
南宫瑜的商号在凤城也是有分号的,自然也有消息,他们一回来,凤城分号的人就将今天夜里城里大乱的原因说了,还说了卫流和他身边的女子如今都在西宫门。
南宫瑜听罢笑道:“天助我也,走吧!”
南楚皇宫,此时的战斗早已到了尾声,楚皇今天构谄皇子,意图杀害功臣的事情,是在场那么多位大臣都看到了,卫流这是被生生逼反,无论是谁都说不出半点不是。
本来楚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那出戏,是为了坐实卫流行刺皇上的罪名,顺便也警示一下在座的人,不要居功自傲,若是真的成功了,也的确是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可是他偏偏失败了,于是这反而成了他最大的败笔。
卫流离开皇宫之后不久,就传来楚皇在混乱中被兵刃所伤,一命呜呼的消息,纵然众人都觉得楚皇之死必然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那时卫流早已离开了,谁也抓不住把柄,也只能认为楚皇是被乱军所伤。
楚皇一死,里面的抵抗立刻就不成气候,再加上还有那么多位大人在,这个时候众人也认清形势了,楚皇就是个庸才,又被深宫妇人养的除了斗点小心眼,什么也不行,反倒是被逼反的那位,虽然平时不说什么,但上马能战下马能治,才是位真正称职的主子。
一时间,也不管后宫的皇太后如何叫嚷着为皇上报仇,只当是听不见,拥到西宫门去打开了门,恭恭敬敬地迎卫流进来。
如今的这一幕在卫流的心里也不知演过多少次了,到了真正到来的时候,卫流心里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神情淡然的比平时还多了一两分疏远,直到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他才回过神,对着身侧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弯唇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烟儿,这条路,到底走到这一天了。”
阮烟罗什么也不说,只是笑意很柔和,像是最柔地春风拂过卫流的心头,让他心底因为想起从前的事而涌起的一些嗜血和狠厉皆散去,只觉得心底温软无比。
握紧了阮烟罗的手,正想要带他一起进去,眸光一滑,忽地看到暗地里一个淡淡地身影。
卫流心头蓦地升起警觉,手中一用力,便将阮烟罗带入自己身侧,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
“怎么了?”阮烟罗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卫流笑笑,手在身后挥了挥,身边的军队立刻来回跑动起来,看起来是正常的调动,但却刚好将卫流和阮烟罗的身影掩在了人墙之后。卫流柔声说道:“宫里的事才刚完,一定乱的很,你就别跟着进去受累了,先回去歇歇,等改日,我再带着你一起,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去。”
从正门进去,那是为君者才有的尊容。
阮烟罗向来知道卫流的志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而且卫流和那位皇太后之间大概还有些私怨要算,这种事情,就算是她也是不方便在旁边的。
因此阮烟罗点点头,体贴地说道:“好,那我先回二皇子府。”
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字,就让卫流心情忍不住地开朗起来,只是现在那边站着的人,让他着实不能肆意地和阮烟罗说话。
让人把马车一直赶到近前来,在人墙的掩护下把阮烟罗送上车,卫流这才再次回身,去看向那个身影。
对于李侠会出现在这里,卫流并不奇怪,柯敬之在这里,那么与柯敬之有些关系的人想要来救他,都是正常的。
李侠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卫流,卫流的武功不低,眼力自然也是好的,这个距离,他只能模糊地看清李侠的身形,却看不清李侠的具体样貌,只是凭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才能确定是李侠,那么同样,李侠必然也看不清阮烟罗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