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醋劲。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来,古言欣喜不已,赵元婉看着他对自己傻笑,心下越发的不是滋味,是觉得与赵府在一起有仰仗了吗?
左右下人见了都主动的回避,程氏唇角一勾抿,却有些不高兴,“元婉说话呢。”
又跟古言解释,“这一路上她担着着二姑娘,也一直没有合睁,眼下听到咱们说这事心情才烦燥了些,说你别往心里去。”
古言是上前给赵元婉作揖,“是我唐突了,还请元婉不要怪我。”
这才又直起身子安慰她,“想来二姑娘吉人天下,自然会没事,元婉还要放宽心才是。”
在母亲眼神的警告下,赵元婉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赔了礼,目送着古言走了之后,程氏才拉了女儿到马车里说话,“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不中意这门亲事,可毕竟是皇上赐的婚,你想悔婚都没有用,还是想嫁过去之后受夫君冷落在后院里孤苦过完一生?”
“皇上现在早就不知道是谁了,这样的赐婚哪里还当算得了数,我就是看不惯他明明想巴结赵元喜又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赵元婉越想越烦燥,“咱们在这里以礼相待对他,指不定他正在后悔定下的不是赵元喜呢。”
看女儿是因二丫头在闹脾气,程氏笑道,“你这傻丫头,后悔有什么用?二丫头已经死在难民的手下了,眼前好好的可是你,等到了铜川那里,你多陪在你大伯母的身边。你失妇伤痛,你若那时得了她的心,日后还不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母亲快收起这番心思吧。不说旁的,京城里的一件件事。哪一件能与咱们四房脱了关系,大伯母那边不为难咱们也就罢了,母亲还打着这样的心思,莫不是拿别人都当傻子不成?况且父亲与赵元喜那边可是断了关系的,母亲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咱们不说可不代表着别人不说,看看三房的四姐姐,看着平日里蔫不做声的,可心眼多着呢。有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不靠前,真算起来她们三房可与赵元喜没那的么那僵。”赵元婉觉得母亲越发的没有章程,自己在这里做白日梦。
程氏面色青白交换,强辩道,“骨血亲兄弟,哪能说断就断,也不是她一个丫头能做得了的主。”
“母亲快不要说这话了。”赵元婉觉得怎么劝都没有用,只有她自己撞了头才会知道。
母女两个坐在马车里谁再也没有开过口,晚饭是丫头端进来的,程氏叫了娟红进来问话。“老太太那边可有再说二姑娘的事?”
娟红摇了摇头,“奴婢与各房的丫头一起做饭,老太太和二夫人在一起。老太爷回了马车里,都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
程氏点了点头,“你也下去用饭吧。”
没有菜,只有些粥和馒头,就着咸菜,饿了几天,再吃不下这样的饭食也成了美食。
难得还是热乎的,饭后各家都在自己的马车里休息。
另一边古言把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了父母,古老爷一直也没有打算是投奔赵府大房去。自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赵府这样扔下一个闺中的姑娘的做法觉得不赞同。连古夫人也越发觉得儿子这门亲事定的不好。
“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也不会好。”马车里。没有外人时,古夫人和跟自家的男人说。
古老爷闭目养神,“如今咱们都在外逃命,哪里是昨日的清贵之家,能有一门亲事也就不错了。”
古夫人却有自己的打算,皇上早不知道换几个了,儿子的这门亲事自然可以不算数,不过以她这几日的观察,不用自己家提出来,赵府会第一个嫌弃他们古家,眼下只管等着赵府自己提出来便可。
古言与陈震轩、李木开、庄启源一行人聚在一起,众人围着火堆也没有人开口,陈震轩原本是皇后的本家,皇上的舅家,可一日之内翻天覆地,所有的都变了,从高高在上的勋贵之家沦落成普通人,人自然也消弭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李木开是亲王府出来的,他父亲廉亲王与西北的和硕亲王是亲兄弟,只是没有封地,如今举家逃了出来,到底身份还摆在那里,到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庄启源与古言和陈震轩三人却是同病相怜,惜日里的官家公子沦落成了平民,还有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包府大少爷包桧。
这片安静并没有太久,就被嘲弄声给打破了,“现在看清楚了吧?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一丘之貉,我看更不如咱们,起码咱们没有连至亲的血肉不管不顾,而有些人恨不得那嫡子死子,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产。现在终是让他如愿了,只是天黑的时候能不能睁上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说话的正是聂思成,他靠在官道另一旁的树旁,站在他身边的还有易少祖。
京里城的官宦人家都往往逃,不知不觉就都形成了一队,互相在一起也有个照顾。
包桧站了起来,怒视过去,“休得是自己走丢的,府里可一直也在找他,就是现在还有人留在京城的府里等他。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拉着我们与你们同流合污,也不看看平日里你们在京城里什么模样。”
“小爷什么模样?你到是说说啊,小爷也想听听,我可告诉你,现在大家都是普通百姓,你还真以为你包府是太子的从龙之臣呢?那时的风光可过去了,听说你靠着家里,还封了个小官,可惜命中注意没有富贵,这才当了